薄玄參將她抱的更緊,不讓她離開,嘴裏更是不停地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如謹,我剛剛不該亂發脾氣,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說了,我會改,隻要你對我有看不順眼的地方,我都會改。”
“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我一定會改的。”
他將頭埋進她的頸窩,痛楚地低聲呢喃著,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許是他的語氣太痛楚,許是他的話語太卑微,紀如謹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氣氛怎麼忽然間就變成他的自勉大會了,他們明明是在爭吵的。
她沒見過這樣的他。
像是低到了塵埃裏。
他是真心的嗎?
他是真心悔改的嗎?
是真心愛她的嗎?
是真心隻想要她一個,與那些鶯鶯燕燕從此斷了牽扯嗎?
她心裏莫名的就想到了這些。
“你先放開我。”
她最終這樣說了一句,他們再這樣僵持下去的話,誰都不用趕飛機了。
而且,她也很累。
她說了,每一次這樣跟他針鋒相對,她都累得慌,像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似的。
“你先答應我不能自己下去打車。”
薄玄參依舊緊緊摟著她,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可以這樣一直摟著她,可以每天都摟著她。
王叔接到薄玄參的電話重新回到車上的時候,就看到紀如謹閉著眼靠在座位上休息,而薄玄參則是在一旁老老實實吃著早餐。
王叔沒說什麼,重新坐進駕駛室裏發動起車子駛離。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薄家二少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這樣吃的死死過?
到了機場,兩人去辦理登機,紀如謹問他,
“不用等其他人嗎?”
這次出差並不是隻有他們兩人,還有薄氏的其他幾個相關部門的員工。
薄玄參簡單回了她一句,
“他們隨後就到,我們辦自己的就是了,不用管他們。”
登機所有的事項都是他來辦的,紀如謹本來想自己弄,可是奈何身體不適也逞不了強。
候機的時候,薄玄參去買咖啡,說要幫她捎一杯,她拒絕了,她自己隨身帶了一個保溫杯,裏麵是她早晨出門的時候簡單給自己衝的一杯紅糖水,想著在路上喝,用以緩解一下來大姨媽的肚子不適。
她拿出那杯子來打開喝的時候,一旁的薄玄參聞到了淡淡的紅糖味,不由得皺眉,湊近她小聲問她,
“你來例假了?”
他記得以前她每個月那幾天的時候就喜歡喝些紅糖水什麼的,所以這會兒一聞到這個味,立刻就想到了這點。
紀如謹臉上一陣尷尬,雖然他們之間有過親密關係,但是現在他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屬於私密事,所以被他當麵問起這樣的事情來,還是難免尷尬。
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之後就別開了臉去打開保溫杯準備喝水,他卻是在一旁說道,
“早知道這樣的話,這次出差就拖幾天好了。”
薄玄參看著她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裏懊惱的不行了。
女人每個月那幾天,都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候,結果他還拖著她千裏迢迢去出差,他還真是……
登機之後紀如謹才發現,她跟薄玄參兩個人是頭等艙,而其他人則是經濟艙,她也懶得因為這些事情而跟他起什麼爭執了,她隻想趕緊到位子上坐下好好休息一下。
薄玄參跟空姐要了毯子來給她,她淡淡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蓋在身上,連整個臉部都蒙上了,就那樣靠在了座位上。
紀如謹蒙上臉是因為她打算睡一覺,蒙上臉是為了防止在她睡著的時候某些人偷窺她。
昨晚熬夜看資料到太晚,又起的很早,還有姨媽在身,她將自己蒙在薄毯之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睡了過去。
她鄰座的薄玄參瞧著她這副全副武裝防備他的樣子,心裏挫敗的同時卻又很無奈。
趁她睡著之後,他還是伸手過去將她臉上的毯子給揭了下來,這樣蒙著臉睡,她也不怕憋著!
而拿下了那薄毯來,他也終於得以近距離的仔細的看著她的眉眼。
是他貪婪的視線一寸寸滑過她清淡的容顏,這還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離她如此近的看著她,第一次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她。
歲月催人老,他老了,她還未老。
記憶仿佛轟的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青黛生日會後的那個PARTY上。
喧囂吵鬧的空間,白裙黑發的女孩兒,清麗嬌美的容顏,幹淨寧靜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