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榮七爺動作微微一僵,眸色冷凝地注視著那張已經變得鮮活生動起來的少女麵龐。
他不急不慢地將手抽了出來,鬆開她後緩緩起身,扯了扯有些淩亂的睡袍,神色從容不迫,仿佛剛才步步緊逼試探誘惑的男人並不是他一樣
真是個可怕又腹黑的男人。
這是寧汐劫後重生的唯一感想。
她的腦子裏飛速整理著接下來需要用來解釋的‘真相’,神經緊繃到有些慌亂,這麼深不可測的男人,到底會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呢?
她微微抬眸,本想偷瞄一眼這男人的臉色,卻直接對上了他注視著她的目光。
那一刻,寧汐就有一種不論什麼樣的謊言,在他麵前都將無所遁形的感覺。
這個男人的耐力和洞察力,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的多。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她是重生在‘寧汐’的身上,而且有部分‘寧汐’的記憶,隻要把握得度,事情就會有轉機。
“你”
“我”
對視了幾秒種後,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寧汐一愣,旋即爬起來,盤腿坐在床邊,抬眸直勾勾地看著男人說:“你先說。”
“”
榮西臣眉頭緊擰,幽沉的眸光淡淡地看著她,沉聲問:“什麼時候清醒的?”
清醒?
這個詞聽到寧汐的耳裏,第一反應就是自閉症恢複正常思維的狀態。
她垂眸沉思了一會兒,低聲說:“落水的時候之前的記憶太模糊,感覺渾渾噩噩的,似乎什麼事情都沒做過,像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半夢半醒”
這話也不全是謊言。
‘寧汐’的記憶並不多,也不全麵,她不過是稍微修飾了一下而已。
“既然清醒了,為什麼不說出來?”
“自己都沒搞清楚狀況,說出來你們又有誰信?而且”
寧汐語氣微微一頓,低聲帶上了幾分委屈,說道:“我又不是一直都是這種清醒狀態”
榮西臣沉眸,狐疑地凝視著她。
寧汐微紅了眼睛,撇嘴哽咽著解釋道:“感覺就像是身體裏住著兩個人一樣清醒時候是我,不清醒時候是她,她不愛說話,也不理人,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無感我怕我現在的狀態會讓你們覺得很奇怪,所以才沒有說出來,再說榮叔不,未婚夫先生,我們似乎並沒有那麼熟悉,而且她也沒告訴我,我們還有一個未婚夫。”
“所以那天暈倒在地下室就是你自己跑過去的?”
榮西臣的臉色微變,已經帶上了一絲審訊的語氣。
這讓寧汐心頭一顫,頓時覺得有些不妙,低下了頭,說:“是她跑過去的不是我。”
說著,她又抬頭,目光清澈明亮地看著榮西臣,反問:“未婚夫先生,不用膝蓋想就應該明白了吧?正常狀態的我,怎麼可能會傻到傷害自己?那不是吃飽了撐著找罪受嗎?”
正常狀態的寧汐?
榮西臣眸子微眯,淡淡質問:“樓梯口和榮一航的爭執,你又想怎麼解釋?”
聽到這話的寧汐腦子懵了一下
等等,那時候她也沒看見榮西臣,應該不可能在那個時候暴露自己啊?
榮一航
就算不清醒的‘寧汐’,無緣無故的也不會去招惹他吧?
所以,這個男人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