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個字打破了沉默,黎酒的瞳孔一縮!
而正斟酌著打算找個切入點,問問女兒和沈傅名之間是不是出了點什麼問題的蔣文珊聽到這話一愣,“你說什麼?”
黎衛抿起薄唇,刀削斧劈的臉龐淩厲至極,隻是眼裏還有些血絲。
他醉意去的快,仿佛剛剛的沉默不是休息,而是極力隱忍。
此時就盯著身旁的黎酒看。
黎酒卻沒有看他,雙手絞在一起,她僵硬的想當做自己聽不懂他的話。
這時黎父收回了看電視的視線,順著妻子望過去,視線落在兒子身上,“你媽問你話,剛說什麼了?”
黎衛不知道該不該在父母麵前問這話,看黎酒的臉色已經不太好起來,還是搖頭,捏了捏鼻梁後和父母說:“怎麼看這麼嘻嘻哈哈的節目,沒個正經。”
這話黎建國心中深以為然,麵上卻還端著,甚至有一份責怪,“這什麼話,你媽喜歡看你又不是不知道。”
蔣文珊:“”
蔣文珊看向一直都有些心事重重,這會兒更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兒,也不計較看什麼台了,“別說的好像我獨裁主義,你們想看什麼看什麼!”說完又和女兒搭腔:“酒酒你說是吧?爺倆聯合起來欺負我。”
“啊?”黎酒反應過來,那樣子明顯是走神了沒聽到她們的談話。
黎母好脾氣,溫柔的拉住她的手:“我說這倆爺們聯合起來欺負我。”
黎父當了真:“哎哎哎,你可別亂說啊,喝完了,我再去倒一點。”說著就起身先溜了。
看著他去廚房的身影,蔣文珊笑,又看向黎酒。
黎酒已經調整了情緒,這會兒也跟著笑了一下,笑容不算勉強,還流露著羨慕。
片刻後,她忍不住羨慕的說:“媽你和爸的感情真好。”
“嗨,怎麼突然說這個。”蔣文珊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而突然說了兩句話又突然沉默下來的黎衛,現在簡直糾結到腸子都打結了!
原本就是部隊裏出來的,又在牢裏蹲了幾年,直來直往的大老粗一個,不會說漂亮話。
這會兒怕傷了寶貝妹妹的自尊,又憋不出脾氣就這麼看著她受委屈,於是心裏就一直難受著,糾結著,煩躁著,不過好歹最後憋住了。
“這次回來在家裏多住幾天?”黎衛插進母女兩人之間的話題。
蔣文珊也說:“對啊,回來住幾天?”
“我不知道。”黎酒哪裏知道,能讓她回來和爸媽見麵,恐怕對於沈傅名來說,她就得感恩戴德了吧?
距離合約到期短時間越來越短,她逃避又慌亂恐懼著。
總覺得過幾天之後,將不會是她一直等著的,焦急著的結束,而是另外一種新開始。
這樣的感覺讓她不安,同時又隱隱期待。
那是期待嗎?
“咳咳,呀,廣告了?”回來的黎父一眼就瞥到電視上的洗發水廣告。
而這打岔,讓黎酒的紛飛的心情再一次沉澱下來。
有什麼好期待的,喬安允回來了,甚至別管她有沒有回來,她和沈傅名之間也不可能會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就像她爸和她哥今晚在飯桌上討論的話,他們說的尋常,可在她看來,心裏明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