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早上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隻是起床之後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幹,所以及就像是沒睡夠一樣懶洋洋的不想動。視線所及的床頭櫃上,是她的手機和十六塊錢。
視線一恍惚,她的精神也開始遊離。
沈傅名已經不在床上,應該是去上班了,可是他的氣息還留在房間內、留在身側,就如同就在身邊一樣。
想起昨晚的事,黎酒略有些煩躁的轉了個身,背對著床頭櫃,可片刻後又轉回去看著。
大半夜的吃了可以說是夜宵的晚餐之後,沈傅名在陽台上陪她看了一會兒月亮,月亮很圓很大,她靠在沈傅名懷中,整顆心的寧靜下來了,甚至還能對沈傅名開玩笑,說什麼“十五的月亮十六元”,非要讓陪看的沈傅名給錢。
堂堂沈總要什麼錢都沒有,可出行身上隻會帶少量現金,當時浴袍加身,連錢都沒有,別說是零錢了,一時間竟然也被為難足。
好在黎酒也就是這麼和他說著玩玩,哪裏會真纏著他給這麼十六塊錢。
月亮觸手可及一樣掛在天邊,已經散宴的沈家夜晚很寧靜。
她想起靳思齊說的話,一會兒自我反駁,覺得要相信沈傅名,一會兒又覺得就算他說的沒有錯,也不需要多傷心。沈傅名的好,轉變的太突然,雖然近段時間對她也不差了,可完全沒有捧在心裏疼的感覺。
而現在,他的手段,讓她明知道他別有用心,都會忍不住動心。
心不動則不痛。
黎酒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別動情,將來離開的時候就不會體會抽筋拔骨的痛,可一麵又覺得自己其實早已經淪陷,等那注定的一天到來,自己肯定多少會露出狼狽來。
好在,如果以後真的是斷了,那麼兩個人的人生想要再次交集也不太可能。
可這麼一想,黎酒又心有不甘。
她原本隻想著平平安安平平凡凡的度過這一生,可突然的,就覺得這輩子不能這麼碌碌無為下去。
當時身後的胸膛寬闊而溫熱。
黎酒昨晚沒有再想太多,靠在沈傅名的懷中,生出一種不管以後會怎麼樣,珍惜眼前的心情。
就像是一個已經病入膏盲的患者,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
死也就死了,左右都是早早被提前預告了不能久活,隻是看那一天到來。
萬一出現了什麼奇跡,那就是上天恩賜,命運眷顧。
然而昨晚是昨晚,今早起來後,黎酒又陷入了往往複複的糾結和彷徨之中
最後,黎酒起床,拿起那十六塊錢,嘴角帶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珍而重之的把零錢藏進錢包的小兜裏後,又嚴肅的抿唇。
她覺得自己會這麼悲春傷秋的,絕對是因為太空閑了。
如果和以前一樣,天一亮甚至還沒亮就去打工,把時間填的滿滿的,哪裏還有心情想這些東西。
和沈傅名之間的感情,既然是決定權不在她這裏的未知,那麼就順其自然吧!
是她的跑不掉,不是她的留不下。
黎酒於是琢磨著重操舊業。
距離上一份“舊業”,是給沈傅名當助理,但這明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她需要的是不胡思亂想,不習慣以沈傅名為生活重心。
而整天麵對著沈傅名,隻會讓她不斷的亂想。
說起工作,黎酒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慌忙拿起手機,翻出了盧美嬡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