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線徹底黑下去的時候,黎酒驚恐的想到什麼,她用力的勾手指握住冰涼的鋼筋!可手中僅有的,卻是寬厚火熱的手掌。
她頓了片刻,才緩緩的,掀開沉重的眼皮。
“酒兒。”黎衛五官棱立,下巴上胡子拉碴的,他抬手撫摸黎酒的鬢角,堂堂男子漢手卻在不可遏製的發抖,“你終於醒了。”
聲音也是沙啞的。
黎酒記憶產生了混亂,她收回看哥哥的視線,望著房間內的天花板。
這裏無疑是醫院。
但她沒有記錯的話,前一刻,就在睜開眼睛的前一刻,她還在一家荒廢的工廠,喬安允雇傭了一個出租車司機,又或者那出租車司機根本就是假的,把她迷暈了。
兩人合夥想要給她錄製受辱視頻,是她運用了她哥教她的防身手段,才把兩人一並製服。
在知道喬安允就是當年綁架案策劃者,知道就是她,歹毒的害死了自己一個孩子後,她才情緒奔潰,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喬安允雇了那個男人想要對她做什麼,她也讓她親身經曆一番!
可就在那個時候,手裏拿來威脅別人的武器脫了手。
“要不要喝水?”黎衛沒有抽開被她握住的手,左手倒了溫水,然後放在桌上,再小心的把黎酒身下的病床搖起一些,拿起水杯遞給她喝。
黎酒後知後覺自己四肢無力,唯一能發力的手,正緊緊攥著自家哥哥。
“哥”她嘴唇幹涸。
“哥在,哥在。”黎衛聲音也沙啞,他坐到病床邊上,半摟著黎酒。
兩人的身體溫度比不出誰的更冷。
黎衛一想到自己趕到現場的畫麵,就還止不住的後怕,他深呼吸片刻,冷靜下來,“來,先喝點水。”
黎酒喉間幹澀苦澀,又火辣難當,身體也遲鈍的感覺到仿佛遭受到了什麼碾壓一樣的疼痛。
隻喝了一口,黎酒就喝不下了,眼淚撲簌簌落下,身體每個角落傳來無來由的漫天難受。
這時,病房外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其中之一是張楠楠,她顯然是氣急敗壞了,頓住腳步,跺了跺,“我毀她容怎麼了!斷她手怎麼了!我要是手裏有把刀,直接捅死她信不信!!”
“我沒說怎麼了。”接著是魏林和無奈的哄慰聲音,“隻是你現在懷孕了,就要多注意一點。”
“孩子有小酒重要嗎!”張楠楠越想越咬牙切齒,眼睛都氣紅了,明明離著病房門就幾步距離,她也不想去看黎酒麵無血色躺在床上的樣子,轉身就走,“不行!我還是要去弄死那賤人!”
張楠楠脾氣大,但個頭小,三兩下被魏林和架空了。
空中胡亂蹬了幾下,張楠楠就哭了,那麼個大大咧咧的女漢子,回頭埋進丈夫的懷中,泣不成聲。
卻原來,黎酒根本就沒有醒來。
她出酒店門口去接張楠楠的時候,上了一輛黑車,那人就是喬安允雇來的,車後座點了迷藥。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哪怕是屏息也無濟於事。
攝入量太多,迷藥就對她身體產生了迷幻作用。
直到被放在廢棄工廠的地上,喬安允出現,拿相機,想要拍攝男人強奸黎酒為止。都還是和黎酒的記憶吻合的,到後麵,走勢卻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