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在那個聲音的帶領下,在“天亮了、睜開眼”後,見到了自己最想要見的哥哥黎衛。
她奮力抵抗喬安允和那個妄圖加害她的男人,是心裏最渴望的發展後續,可同時,潛意識裏也抗拒,認為這樣的走向過於理想化,所以把和現實比較相近的真相,又重頭思慮安排她經曆一遍。
她最擔心的不過是沈傅名手術後的恢複情況,所以嗎境中他才能明明昨晚開顱手術,卻不到一星期就能下地。
她最怕的是自己已經遭遇迫害,所以夢境中黎衛語焉不詳,從來沒有確定她是否遭到實際性的傷害,同時又設定了沈傅名武斷的和她結婚。
黎酒一麵卑微的期望沈傅名不會因為那一場惡劣的強迫而嫌棄她,一方麵又從心裏衍生出一種絕望的逃避,認為自己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在夢境中,她才會又情緒激烈的撕毀了結婚證。
她搖擺不定,無法從遭遇的大難之中醒來,所以“見”到了替她做決定的媽媽。
可她同時也退縮,才會在夢裏一次次的問女兒,到底要跟誰走。
內心裏兩股力量在掙紮,一方是身體遭受沉重打擊之後,產生的逃避意識。另外一方是不精神不甘心,就這麼輕易被打敗
但她知道!
從驚醒來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是什麼!不是淹死在喬安允刻意製造的泥潭裏,而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從裏麵爬出來!
她希望那是成人禮,而不是成為喬安允的陪祭品!
盡管是這樣想,黎酒卻克製不住冷汗直下。
她想起來了。
想起來那天被假扮成出租車司機的混混,帶去廢棄廠房的真實後續。
車內有迷藥,她因為前一天在醫院等沈傅名的消息,根本沒有休息好,所以上車確認司機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後,就順從那一股昏昏欲睡的衝動,打算合眼稍微補下眠。
然而,她對迷藥有抗性,所以在車體顛簸沒多久,她就醒過來了。
在生完清清之後,她的身體有段時間曾經非常虛弱,黎衛當時負擔起了調養她身體的工作。哪怕身體漸漸的調理好之後,他也沒有放心,而是給她身體加大了很多抗藥性練習。
就像一個沒有酒量的人,每天喝一點酒,每天多喝一點酒,長年累月酒量也會練大一個道理。
她在迷藥中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中招了,但她沒有立刻聯想到有人害自己,而是以為司機臨時起意,完全是因為圖財。她包裏有幾千塊錢現金,幾張卡,手機比較值錢,裏麵幾個理財儲蓄的銀行app裏,有個幾十萬積蓄,不過登陸的密碼並不簡單。
如果他要,她可以都給出去。
黎酒當時是這樣想的,但當車子停下,冷風灌進來,她稍微清醒了一瞬間的時候,聽到了喬安允的聲音。
喬安允和那個“司機”勾搭在一起,這一出綁架戲碼也是她在背後策劃的,目的隻有一個,要讓她身敗名裂!應該是沈傅名推遲了婚禮讓她覺得不安,又或者,原本就想要對她下手很久了,才會無視法律,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