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換上了禮服。
白色抹胸長紗裙和顧棠身上穿的西服看起來很搭配。
周圍的工作人員看著她站在那整理碎發，差點兒都移不開視線，投來羨慕的目光：顧棠不愧是萬年一遇的女神啊，那鎖骨能養魚了吧。
又看向他們的常客江湛，正翹著二郎腿看手機，這這是不是和平時的反差有點大。
攝影師抱著相機急忙跑來，額頭已經布上了汗珠。
聲音急促氣喘籲籲道：“江老師、顧老師，拍攝用的相機出了點問題，新的馬上送來，兩位老師稍微等一下吧。”
顧棠不在乎，在哪呆著都一樣。
江湛將身後的長裙順平，坐在沙發另一邊，兩人中間隔著一條腿的距離。
耳邊時不時傳來工作人員大喊的聲音，拍攝地點均是專屬製作的場地，不存在綠布拍攝。
顧棠懶洋洋靠在沙發椅背，手指在手機上不停劃動，不抬頭道：“江湛，咱們兩個是不是有誤會？”
“什麼誤會？”江湛後背挺直。
她把手機關屏，扭頭對視上那張精致的小臉，輕咳道：“你能不能別每次一見我就像是欠了你幾百萬一樣，你就不能笑一笑？”
“不能。”
果然，顧棠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何必多嘴自取其辱。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其實江湛這個人也不像是網上說的真的多麼淡漠，他有時候也會頂著自己那副殼子笑，雖然隻是一瞬間吧。
“你有潔癖？”
顧棠就是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
江湛點頭，冷冷開口：“嗯，你盡量保持別讓我的身體沾上灰塵。”
“？”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
那灰塵是天上飛的，那是一呼吸就有，咋滴？不出氣了？那直接憋死好了。
“哦行吧。”顧棠站起來，走到化妝桌前，兩眼注視著桌上的眼影盤。
別人讓她做的，她偏偏不做，就必須要唱反調才有意義。
顧棠就這麼當著江湛的麵，用眼影刷一點點將大地色眼影塗在手背上，還有桌上的唇釉也沒能幸免。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這雙手就變得又黑又紅。
隻是——
江湛沒有任何反應。
“你不是有潔癖？”顧棠問。
江湛挑眉：“你是不是對潔癖有什麼誤解？”
“”
“可能是吧。”
這手畢竟現在算是半個顧棠的，操控身體的也是她，那影響不到江湛是肯定的。
她左思右想，盯著更衣室外那雙黑色皮鞋，唇角上揚，不懷好意的笑。
上一秒還在用濕巾擦手的顧棠下一秒就已經蹲在更衣室前髒手擦皮鞋。
江湛扭過頭，看到這一幕後太陽穴被氣得一抽一抽的。
家裏的每雙鞋都是被小心嗬護，有時候擦油都能擦到腦殼疼，現在竟然這樣被顧棠糟蹋？
江湛站起身，走到她麵前。
“顧棠，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顧棠嬉笑：“我就是沒事啊。”
“”江湛手扶額頭，安靜坐著難道不好？
“談個條件。”
江湛壓抑著內心那股蠢蠢欲動的怒火。
難得看到他除了板著臉還有別的表情，顧棠很爽快道：“什麼？”
“從今天開始，你不能再崩人設，當然，我也不會崩你的人設。”
顧棠怎麼想都吃虧，她的人設隻要不做毀形象的事情就崩不掉。
“這樣算，我吃虧。”顧棠道。
江湛蹙眉：“那你想怎麼樣？”
顧棠：“好說，我不故意崩你人設，你每個月給我轉——”
她算了算，這個賬有點難說，手指頭一個一個掰著數，“三十萬！”
江湛：“？”
“你花錢買人設不吃虧吧！”
“你是多缺錢？顧家中落？還是說你帶資進組？”江湛從沒見過掉進錢眼裏的富家千金。
顧棠撇撇嘴，“那你就別管了，答應還是不答應？”
“行。”
兩人的某種交易就此結束，事後江湛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耐心聽她說完，還答應了無理的要求。
新的相機被搬過來，攝影師正到處尋找這兩位老師。
他們兩個站在更衣室前，一個板著臉，一個低頭玩手機，就這麼站著也不交流。
攝影師走過來，“兩位老師，可以開始拍攝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場景地。
拍攝背景是鑲黑鑽的巨型蠍子，另一邊是純白的巨大弓箭，很明顯，一個是天蠍，一個是射手。
攝影師看著兩人各自擺姿勢，中間毫無交流。
他喊道：“江老師，你能去攬一下顧老師的腰嗎？”
顧棠走過去，手掌貼在她纖細的腰上。
攝影師補充道：“顧老師也笑一下，別太繃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