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第2章(1 / 2)

克裏斯坐在自己的床上思考人生,與他相隔沒有多久的浴室裏傳出的嘩嘩水聲令他煩躁不已,可能是察覺到了他不爽的心情,藏在他影子中的觸手從其中探了出來。

墨黑色的觸手上有著許多一看就很尖銳的倒刺,其中一條裂縫中探出了藍色的長舌,那是一張形態怪異的口部,白色的利齒上還有著一些醒目的紅色血絲。

黑色的觸手扭了扭,十分人性化地指向了浴室的那個位置,意思是【這是給我吃的嗎?】

克裏斯沒好氣地揪住觸手,然後用它那藍色的舌頭給它打了個蝴蝶結。

“想的美,我還沒有吃到怎麼可能讓你吃?”觸手在克裏斯手中扭來扭去,該死的是他竟然在這個動作上看出了"控訴"的意思,真是活見鬼了。

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克裏斯將被他捆成麻花的小觸手重新扔回了影子中。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這個在購買房子之前克裏斯就確認過了,他本人也很滿意這一點,但是在他無意往浴室那邊撇了一眼之後慢慢地眯起眼睛。

原本不透明且模糊的玻璃在熱氣的作用下竟然慢慢地變成透明的狀態了,而且從克裏斯以前洗澡的時候並沒有在浴室內發現這種狀況可以看出來這個磨砂變透明的操作是單向的,和某些情趣酒店的功能一模一樣。

克裏斯:……

從透明的玻璃處可以窺探到太宰治沐浴時的身體,這時候就要感謝這具身體過於優秀的視力了,原本蒼白的膚色在水蒸氣染上了一層健康的紅,水珠順著柔軟的發絲滴落下來,依次經過白皙而脆弱的脖頸、有著些許傷疤的脊背最後流向令人遐想的腰窩後消失不見。

誒,開玩笑的吧,還能這麼玩嗎?

開玩笑的,克裏斯托著腮幫想著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太宰治,但是思來想去實在是沒有翻到有關這一部分的記憶,因為太宰治在他的眼中非常顯眼,所以他不認為有著自己在哪裏見過他卻忘記了的可能性。

說真的,這房子不會是太宰治給他準備的吧?

這時,門把手被擰開的聲音打斷了克裏斯的思緒。

——好瘦。

去掉一層玻璃的阻擋之後看到的東西更加的清晰直觀,同時也讓克裏斯意識到眼前的太宰治是真的很瘦,瘦到克裏斯能數清對方胸前的肋骨有多少根。

他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太宰治坐過來好讓他給對方吹頭發。

太宰治一眼不發地走了過去,遮蓋不住的黑眼圈、身上的傷疤、過瘦的身體與纏著的繃帶(克裏斯驚訝於對方什麼時候把繃帶給換上了),再加上那過於無害的神情,看上去倒是有點可憐兮兮的。

太宰治乖巧地坐到克裏斯身邊,任由克裏斯擺弄著自己的頭發。

“你真瘦啊,而且身上也都是傷疤。”

克裏斯沒有給人吹過頭發,但是他給貓吹過,本著都是毛發差別不大的想法,他將吹洗貓咪的手法用到了眼前的太宰治身上,他的手很輕很溫柔,慢慢地撥弄著太宰治半幹的卷發。

“嗯。”太宰治半眯著眼睛,將頭的重心放到了克裏斯的手掌上,看上去很是享受的樣子。“有影響嗎?”

“不。”克裏斯親了一下太宰治的發旋,剛洗好的頭發還帶著檸檬味洗發水的清香,他很喜歡這個味道。“我不討厭你的傷疤,不如說我很喜歡。”

而太宰治感覺這個親吻與其說帶著□□的意味,倒是更像是一隻小動物在進行舔毛。

克裏斯放下吹風機,他的手指點在太宰治的喉頭,然後慢慢下移到腹部的縫合線處,手套皮革的冰涼觸感令太宰治身體一僵。

“我說啊,你是來真的嗎?討厭的話就快點說啊。”克裏斯再次對太宰治進行詢問,雖然他本身對這件事並不在意,但是有些人似乎對這種事很在意,他也不想強迫並不想做的人。

“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問?”太宰治發出疑問,於是克裏斯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於是繼續做了下去。

他緩慢地啃咬著太宰治脖子後的一小塊皮膚,這些是從以前自己的servant硬拉著要一起去看的小電影和偶然翻閱過的書籍上看到的。

“這樣的話討厭嗎?”

應該……沒有錯吧?正確的順序是這樣的吧?

克裏斯是真正的第一次,但是因為在魔術師的家庭中長大所以他本身道德感稀薄,以前沒有做過純粹是因為自己那時不時發作的老毛病,萬一中途對方突然在自己的視野中變成一堆肉塊不是非常地倒胃口嗎?

太宰治這一點就很不一樣了,至少他在克裏斯眼中一直都是以“人”的形象存在的。

太宰治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知道在說是還是不是。

距離可能有些太近了,近到了兩個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同時距離太近也很危險,這以意味著你身體的弱點全部一覽無餘。

“我不喜歡被別人把控的感覺,所以我在上邊可以嗎。”明明是疑問句卻被克裏斯硬生生地用了陳述句的語氣來說,這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在告知,像是小孩子耍脾氣那樣表達出【我就要在上麵,不是的話免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