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宏誌,程家的私人律師,老爸最信賴的人之一。
也是程程目前能想到的,為數不多能幫他一把的人。
顏宏誌帶著金邊眼鏡,西裝革履,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就連開個車,都如此專注一絲不苟。
程程坐在副駕駛座上。
“顏叔,我爸媽是怎麼回事?”
“我也莫名其妙,昨晚到現在,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他們跑路前,就沒有跟你透露些什麼?”
程程與絕大多數人一樣,他也認為,爸媽這是卷款跑路了。
唯一讓他耿耿於懷的,他們竟然沒帶上他一起。
難道不是親生的?
真是讓人懷疑人生。
“沒有任何征兆。”顏宏誌想了想,微微搖搖頭。
“是不是我爸的公司,財務上出了問題?”
“公司運營良好,一切正常。”
“那為什麼我看新聞,幾千債權人圍堵公司大門?”
“聞風而動。”
顏宏誌隻用了四個字,就概括了造成目前狀況的原因。
程程父母的失蹤,隻不過是一個導火索。
董事長失聯搞垮一家公司的事,屢見報端,程程能理解其中的複雜性。
爆雷連鎖反應。
謠言止於智者,卻止不住股票跌停,銀行抽貸,凍結賬戶……
最後‘嘭’地一聲,公司全麵崩盤,回天無力。
程程沉默片刻後問道:“顏叔,我們這是去哪?”
“我家。”
程程點點頭沉默不語,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與高樓大夏,第一次意識到無家可歸的窘迫。
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他什麼都不缺,也不缺親情、友情、愛情。
除了浪一點,愛玩一點,性格上還是充滿了陽光正能量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間崩塌。
在等顏宏誌的時候,程程試著撥通幾個死黨,以及他那個校花女朋友的電話,無一例外都是嘟嘟嘟的忙音。
人走茶涼的道理,他懂。
他隻是需要一點點適應的時間。
顏宏誌的家就在江南市二環的翡翠園,沒用多久,車就到了小區。
這還是程程第一次來顏宏誌的家。
兩人坐電梯上到33層頂樓,程程跟在顏宏誌身後進了屋。
這是一套樓中樓,裝修典雅,不愧是書香門第,很好地掩蓋了銅臭味。
屋裏飄蕩著優雅的鋼琴聲。
“阿姨好,第一次空手來,真不好意思。”
入門,程程就見到了徐尤美,顏宏誌的老婆,江南市某大學的教授。
“程程啊!幾年沒見,都長這麼高了。”徐尤美笑臉相迎。
徐尤美身著剪裁得體的齊膝旗袍,凸顯她的婀娜身段與優雅氣質,妥妥的禦姐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顏宏誌金屋藏嬌。
“阿姨越來越漂亮了。”
“嗬嗬,程程從小就嘴甜。”徐尤美笑靨如花,開心道:“快進來坐,阿姨去給你倒杯茶。”
“阿姨,不用麻煩,給我來瓶礦泉水就成。”
客廳的角落裏,擺放這一架鋼琴,琴聲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程程看過去,隻見鋼琴後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那張小臉,怎一個純字了得。
他也算閱美女無數,沒見過這麼純淨的妹紙。
見到爸爸帶了客人回來,顏夕停止了彈琴。
“爸。”
“嗯,這是你程程哥,還記不記得?”
“程程哥。”顏夕站了起來,一邊微笑著打招呼,一邊款款走了過來。
一身雪白的雪紡連衣裙,完美地襯托了她純純的氣質。
“小夕都長這麼大了。”程程老氣橫秋地感慨道。
他上大學之前,顏宏誌沒少帶顏夕到程家做客。
那時候的顏夕,還是個紮著雙馬尾的小丫頭,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屁股後麵,程程哥叫個不停。
一晃三年多,鄰家有女初長成,還長成了勾魂攝魄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