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超恐怖的噩夢(1 / 2)

林固見狀,出來打圓場:“記住就行了,快去洗洗睡,你明天還要上課,高三了,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別老想著胡搞瞎搞。”

林樓乖巧地點頭,起身往樓梯間的電梯走。

待電梯門一關上,林固便轉向自己的大哥,神色擔憂地問:“他跟陳穎琳根本沒交集,哪裏來的看不順眼?我聽安童說,那些詳細消息都是小弟告訴他的,小弟怎麼知道這些的?”

林北也緊蹙眉頭,思索道:“前兩周我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他的樣子不對勁,跟誰賭氣一樣。我最近沒什麼空,你有時間就想辦法去問下他那些朋友同學,是不是學校發生了事情,還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或者接觸了什麼不該接觸的人。另外,你跟安童說,讓他把嘴巴閉緊了,別讓陳穎琳知道些不該知道的。”

“哥,我也很忙啊,今晚也就抽出兩小時的時間,一會兒還得飛小島上去看看項目情況,我先安排王秘書去查吧,有消息我再電話聯係你。”

“行,爸和媽還要在外麵待多一個月,你讓家裏的阿姨多上上心,看著點小弟,別讓他亂跑。”

“知道了。”

客廳的大燈滅了,隻剩下七八盞壁燈照明,空蕩蕩的。

林樓站在一扇繡著萬紫千紅的屏風後,這個位置很巧妙,既可以聽到客廳的人說話,又不會被人發現。

兩個哥哥都離開十幾分鍾了,他才轉了轉自己酸痛的脖頸,扶著旋轉樓梯緩步上樓。

洗漱完,林樓四肢大張地躺在床上。

他徐徐握住自己光滑溫熱的手腕,不由得再次回想起那隻粗糙的手掌。

那手掌上麵有無數的繭子,跟自己的皮膚摩擦時,有粗糲的癢感。

與在那個詭誕惡意的夢中,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今夜,林樓的夢裏,依舊有元始。

四周是空曠的、昏暗的、模糊的、唯有風聲呼呼,像有鬼在哭。

林樓懷中一沉,發現元始躺在他胸口上,呼吸微弱。

無人阻攔,林樓便肆意地抬起手,撫著元始毛茸茸的眉毛,他今天一直想上手摸摸看,可惜沒找到機會。

可能元始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眉頭那兒總是不自覺地輕輕皺著,不是悲傷憂愁的意思,而是好似新生的孩子對這個世界有說不完的困惑迷惘。他的眼瞳是少見的全黑色,像海洋裏的寶石,覆著一層泛光的淚膜。

當這對眉眼認真盯著人看時,總會讓被看的人產生一種被憐憫,被深愛的錯覺。

這是一雙騙子的眼睛。

林樓埋怨地想著,指腹繼續往下走,很快,他觸摸到冰涼,也後知後覺地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他低頭俯視去,一股又一股血液正從元始的口鼻處噴湧而出,他用手掌壓著都堵不住。

突然,陳穎林出現在林樓前方四五步外的位置,怒吼:“小樓你放開他!離他遠點!他是個瘋子!他要殺我!”

吼完,他還給林樓展示了一下自己被劃傷的前手臂,上麵有一條七八厘米長的傷口。

林樓先是茫然疑惑,下一刻又緊蹙起眉,抿著唇,注視著陳穎林,那模樣跟他大哥林北像足十分,肅穆又殺氣騰騰,極具震懾力。

“小樓,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難道你不相信我嗎?”陳穎林的樣子委屈極了,高大的英俊男人半跪在地上,衣服上都是厚重的血跡,讓人分不清這僅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也有。

無視兩人的對峙,元始的身體正不受控地一下下抽搐抖動著。

林樓一言不發。他一邊盯著陳穎林,一邊感受著懷中的身體慢慢失溫至冰涼。

夢醒的那一刻,廖銘出現了。

廖銘一貫事不關己的臉上,充斥著各種複雜情緒。

驚愕、難以置信、悲痛、怨恨……

林樓躺在床上,狠狠擦了一把臉上的濕潤,他的嘴唇張闔,聲音模糊,讓人聽不清他在咒罵些什麼。

——

天剛破曉,元始便被臉上流連的手指給弄醒了。

他揉著眼睛,眨巴兩下清醒了些,瞥了一眼廖銘,忽然,他驚疑地瞪著廖銘的臉,急忙問:“廖銘,你是不是哭了?”

廖銘毫不掩飾地‘嗯’了一聲,低沉的嗓音比平時更深。

元始覆身壓在他肩上,問:“為什麼呀?”

“我做噩夢了。”

“什麼噩夢?說給我聽聽吧,我幫你分擔下。”說著,元始伸出指腹,柔柔按壓在廖銘的眼眶四周。

廖銘順從地閉上眼,任他動作,回答:“我夢到你走了。”

“嗯?為什麼?我走了你就要哭了嗎?廖銘,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呢?”元始聽得忍不住樂了,他忽地記起自己十三歲時的一個好朋友,便跟廖銘講起往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