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言結束後,芮主任、張所長先後講話,齊聲誇讚玉蘭。一個說玉蘭這麼做支持了居委會的工作,一個說幫了他派出所的大忙。搞得玉蘭挺不好意思,笑笑說:“支持談不上,我也沒有那麼高的境界。隻是想讓職工們盡快融入社區,守規矩,好好幹,別惹亂子。”
最後,黃市長作了總結講話。之後玉蘭就領著大家上二樓參觀店裏的圖書室和小歌廳,雖說都隻有一間房,但就一家小店來講,能拿出兩間房做職工的文化娛樂場所己經很不簡單了。黃市長一邊參觀,一邊誇玉蘭站得高、有遠見。
活動結束以後,玉蘭送走領導和職工,回頭見冬瓜、石榴坐著沒動,問他們是不是惦記大巧、二巧了?遂誇兩個閨女靈巧乖順、學習用功,要他們放心。兩口子樂嗬嗬地說:“都是你調教得好,跟上你這才幾天,兩個孩子就比過去明顯懂事多了。”冬瓜坐一會兒就要站起來走走,一邊走一邊用手拍打後背,樣子很難受。玉蘭不禁問:“冬瓜,剛才會上發言的時候,你說把腰摔折了,這是啥時候的事?好利索沒有?”
“差不多一年了吧。壓根就沒有治好。”冬瓜皺著眉說。
“在哪個醫院治療的?”
“荷陽市骨科醫院。”
“是醫院技術不行,還是咋回事?”
“咳,一言難盡!”
“包工頭的事吧?他不給出醫療費?”
“嗯。”
“有啥委屈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冬瓜搖著腦袋,唉聲歎氣地說:“我是從三層樓高的腳手架上摔下來的,當時就摔昏了,若不是工友們及時將我抬進醫院,這條小命恐怕早都沒了。入院的時候包工頭不給拿錢,當時我不省人事,石榴一個婦道人家因為沒錢急得隻會哭。後來多虧工友們湊錢,幫我墊上了住院費。由於付不起醫院的費用,隻住了半個月我就出院了。出院後找了包工頭十幾趟,人家說我沒簽用工合同,沒入工傷保險,一直拖著不給解決。羅經理你知道,我是個睜眼瞎,國家政策上的事啥都不懂,人家說不能解決,咱就信以為真。直到現在,欠工友們的錢還沒還上。”
玉蘭氣憤地說:“沒簽用工合同,沒入工傷保險,這些都是他包工頭的責任,怎麼反怨到你的頭上了?退一步說,即使沒有這些東西,工傷費照樣應當由他出。這是法律規定,不出是他違法。這可是關乎你後半輩子生活的大事,不能就這樣糊裏糊塗地了事。”“不了又能怎的,告他?到哪兒告,怎麼告?我是一點門路都摸不著啊。”老實巴交的冬瓜,說起告狀就一臉的惆悵。
玉蘭說:“先讓律師幫你寫一份申訴書,然後拿著申訴書去找勞動局所屬的仲裁委,仲裁委可以居中調解,調解不成可以作出裁定。包工頭如果賴著不拿錢,你可以拿著裁定到法院告他,向法院申請強製執行。”
冬瓜說:“我這人怯官,一說打官司就渾身發抖。說句不該說的話,你羅經理見多識廣,最好能陪我一塊去打官司。”
玉蘭說:“關鍵時候我可以幫你一把,但主要還得靠你,因為你是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