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曆375年6月12日,黃金星正在下雨。
凱恩伯爵和他的情人暫住在這家酒店裏,他們位於最高層,通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象。天空中的烏雲堆積在一起,層層疊疊地往下壓,仿佛觸手可及。
凱恩伯爵站在鏡子麵前,鏡麵上勾勒著他健碩的身材,背上和脖頸處有幾個曖昧的紅痕。
“為什麼會下雨?”凱恩伯爵問。
黃金星被能量罩環繞著,常年恒溫恒濕,天氣完全由中央係統控製。每年固定的雨雪大風,都是為了給黃金星居民無聊平淡的生活增添一點趣味。
他的情人穿著薄薄的紗衣,站在他背後,用纖長的手指慢慢滑過他背上堅實的肌肉,笑著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下雨的。”
凱恩伯爵理所當然道:“今天不該下雨。”
他是共和國派來和帝國進行談判的使者,談判就在三天前結束圓滿結束,雙方達成了共同意見。之後,帝國方麵邀請他在黃金星暫留遊玩,凱恩伯爵還因此認識了米歇爾,就是他的這位小情人。
米歇爾有著褐色的頭發和眼珠,他總是微笑著,讓那張漂亮的麵孔顯得更加明媚,充滿魅力。他的信息素是米酒味的,讓凱恩伯爵總處於一種微醺的狀態,仿佛在做一場輕飄飄的美夢。
在帝國能遇到米歇爾這樣富有情趣的美人實在是意外之喜。凱恩伯爵對帝國人充滿偏見,帝國人總是嚴肅,刻板,不苟言笑,他即將要見到的那位少將就是典型的例子。
“等會,我還要出去一趟……”凱恩伯爵說。
“要去幹什麼?”米歇爾也隻是隨口一問,緊接著便曖昧道:“不留下來和我再玩一會嗎?”
“有正事要辦。”凱恩伯爵當然很想留下來,但他還沒被欲望衝昏頭腦。
“談判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是其他事,後天……不、明天還在這裏等我,很快就會結束的。”
米歇爾雙手環抱著他的腰,撒嬌:“真討厭,其他事比我重要嗎……”
凱恩伯爵的神色冷淡下來,米歇爾見狀,收回雙手,走到落地窗前,小聲說:“明天我可不見的有空。”
凱恩伯爵語氣輕佻:“你除了畫畫,難道還有其他的事?”
米歇爾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外麵,雨幕讓一切景象都變得朦朧而晦暗,但黃金樹仍然雄偉而閃亮地屹立於空中花園。
空中花園是黃金星的奇跡,每年都吸引了無數星際旅人來此觀賞。其中最為矚目的,就是黃金樹。
帝國人起源於藍星,經過漫長的遷徙,來到了黃金星。黃金樹則是一顆從藍星帶出來的種子,它在飛船上發芽,成長,衰敗,再發芽,經曆了上千年的循環。它殘缺過,被砍倒過,被焚燒過,但從未真正死去。
居無定所的帝國人將其視為一種精神寄托,這棵樹後來被放置在黃金星的空中花園,它被毀壞的部分用一種昂貴的方式修補完整,於是這棵樹的一半是古樸的原木,一半是璀璨的流金,一半布滿了瘤疤,一半閃爍著永恒的金色光芒。
無數人跨越星係來此,就是為了看一眼黃金樹。
凱恩伯爵第一次見到黃金樹,也為它那奇異而壯闊的美感到震撼,不過他住在這裏,看久了之後便覺得一般。心裏還想著,果然隻有死板無聊的帝國人才會這麼看重一顆半死不活的樹。當然,他還不至於在米歇爾麵前說出口,他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黃金樹下,米歇爾正在為黃金樹作畫——當時還有很多畫家在那裏,但米歇爾是最漂亮的,也是其中唯一一個omega。
“黃金樹並沒有固定的意義,它在每個人眼裏,呈現出它該有的樣子。”米歇爾當時對他說:“你看,它多美啊。”
凱恩伯爵覺得米歇爾比黃金樹好看多了,畢竟黃金樹能看不能碰,而青春嬌媚的omega卻非常美味。
雨越來越大,米歇爾越過高高的落地窗,注視著黃金樹,忽然道:“那裏有隻貓。”
凱恩伯爵疑惑地嗯了一聲,米歇爾沒有在意:“它在躲雨,真可憐。”
凱恩伯爵皺了皺眉,走到米歇爾身邊,目光瞥過去,璀璨的黃金樹下,他隻看到一片漆黑。
“什麼貓,野生動物很危險的,千萬不要靠近它們。”凱恩伯爵並沒有在意,他攬著米歇爾的肩膀,俯身親吻那柔軟紅潤的雙唇,米歇爾一邊和他接吻,餘光尋找著剛才那隻黑貓。
凱恩伯爵把omega抱在懷裏,身體逐漸有了反應,但他必須盡快出門。他腦子還算清醒,推開米歇爾,說:“小妖精,你給我等著……”
米歇爾眯著眼睛看他,眼底水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