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還要強詞奪理,“王爺明鑒啊!都是東裏歡不遜在先!她之前推我下湖,此仇不報非君子!”
“哦?此事已有定論,本王倒是不知我天玉律法竟叫小侯爺如此不齒呢?”
簾子一角被挑了起來,姚舒不甘心地抬頭,在窺見馬車中人的麵貌時,頓時人就呆了,臉色蒼白如紙,冷汗不斷地滴下來。
我一看她的反應,就明白了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那天我“恰巧”救下來的人,正是玉馬王爺屠詠歌!
“還不快滾?!”
“是……是!是!”姚舒一骨碌爬起來,頭也不敢抬,夾著尾巴跑了。
簾子再往上挑了一點,露出玉馬王爺覆著麵紗的下半張臉。
他的眼睛陷在陰影裏,看不分明。
“在這城騎馬總歸不暢快,郡主若是不介意,便隨本王到郊外的莊子上暢遊一番,如何?”
我倒是要看他要做什麼,“甚好。”
窗簾放了下來。
控製著速度跟著王爺,我隔著簾子道:“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不必,就當是還了那日恩情吧。說起來還是本王的不是,早在昨夜宴會上就該如實相告。隻是……”
馬蹄聲沉沉。
“我懂得的,”我爽朗一笑,“王爺清譽要緊,別的都沒什麼。”
“……多謝。”
不多時,我們一行人便來到了近郊處。如今已是初秋,不少花葉已然枯黃,好在地皮上還有一層淺草。
“這裏不錯,適合跑馬!”
阿白想必也是很激動的,帶著我原地轉了個圈,晃晃腦袋搖搖尾巴,似乎等不及了。
我回首時,玉馬王爺已經掀開轎子,露出清冷眉目。
我微微一笑,吹了個口哨,“王爺,會騎馬嗎?”
玉馬王爺搖了搖頭,“不曾。”
“哈哈哈哈!那怎麼行!今天來玩兒,就得玩暢快的!”
我說著,驅使輕功一把攬住了屠詠歌,一個旋身之間又坐回了白馬上。
阿白似乎也沒什麼不滿意的,乖巧地載著我們倆。
“王爺!”方才幫我那侍衛驚叫,甚至抽出了大刀,“好你個登徒子!”
我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湊近身前的屠詠歌,道:“這也算登徒子嗎?王爺?”
屠詠歌耳尖薄紅,低聲道:“……男女授受不親。”
“若是未婚夫妻呢?”
屠詠歌幾乎呼吸凝滯,半晌道:“……發乎情,止乎禮。”
“哈哈哈哈!好!殿下,您可瞧好了,這馬上的風光!駕!——”
“王爺!——”
不過沒誰理會侍衛就是了。
阿白興奮地嘶鳴一聲,馬兒撒蹄子狂奔。
極速狂奔中,微涼的風吹拂到臉上,暢快無比。
我湊近屠詠歌,心道,沒有香味。
是另一種味道,似乎是王爺身上自然的體香,竹子一般清冽。
……難道我猜錯了麼?……
思量著,一圈跑馬下來,我在一個小湖邊停下了。
屠詠歌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輕咳兩聲道:“郡主,很喜歡跑馬?”
“談不上,”我翻身下馬,揚著笑臉,朝著高高坐在馬上的清貴男人伸手,“我接您下來。”
屠詠歌呼吸一窒,眸中深色難以看清。
猶豫了一下,他終於還是紅著臉把手遞給了我,他的手很涼,但是修長漂亮。
“殿下!——”沒有馬的侍衛終於追上了我們,惡狠狠地一劍刺過來,“我砍死你個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