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來不及的。
屠詠歌眯著眼睛看了我露在外麵的手臂一眼，嗬笑一聲，“你玩得挺開心啊？”
我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敢，不敢，不好玩不好玩。”
屠詠歌冷笑，“這麼害怕？你不是膽子很大麼？還敢在我身上放追蹤粉？轉過來，看著我。”
我心想，他果然知道了。
但是……
我委屈道：“我也想啊……你別拎著我後領子！我怎麼轉嘛！真轉過來了嚇死你！”
屠詠歌頓了頓，咳了一聲，道：“……張嘴。”
“不幹，你一定不幹好事！”
“……最後一遍，張嘴！”
糟糕，好像剛才最後那點兒酒喝多了，有點上腦。
我打了個酒隔，酡紅著臉耍賴：“不張不張就不張！你有本事威脅我，你有本事咬我啊！”
屠詠歌被我氣笑了，鬆開一隻手掰正了我，我和他四目相對。
王爺的眼睛很好看，冷月下閃著冰寒。
我心道：可惜。
要是還是像白日那樣裝著愛慕看著我，這雙眼睛會更加漂亮有情。
今晚的月亮也會看起來不那麼寒冷。
可惜。
屠詠歌冷冷地盯著我，臉色不善。
“你在想什麼，嗯？”
說起來王爺比我要高，身形纖長。
麵紗就在我鼻尖晃來晃去，我鼻尖癢癢的，拚命忍住，悶聲道：“王爺，快點鬆手，我不想……”
一個噴嚏差點打出來，我一再忍了忍，“……不想糟蹋你這麼好看的臉……”
王爺顯然是不喜歡我說他好看的，對方臉色更冷，“我好看？好看嗎？多看兩眼？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哦吼。
不僅有武功，還是個十足的瘋子。
……但是，好辣啊！好變態啊！我好喜歡(不是)……
“王爺……”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真的要忍不住了……啊……啊……”
屠詠歌約莫是從某些單音節中想到了些不好的畫麵，臉色巨變，“恬不知恥！”
下一秒——
阿嚏！！！
一個噴嚏打了出來，我身心舒暢，說話聲音都大了。
然而王爺呆立當場，臉都是綠的。
我抖抖索索地裝鴕鳥，道：“……都告訴你了嘛，是你自己不聽的，不能怪我……”
屠詠歌不可置信，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蹦出來，“你-還-有-臉-委-屈？！！”
“我……那什麼……人之常情嘛！是你自己不聽，不能怪我！”
我梗著脖子，屠詠歌臉色漆黑。
“你——很好。”
我抖了一下。
可怕，好可怕啊……
冰涼的另一隻手捏著我的臉，強迫我張開嘴，夾著一粒藥丸就要往我嘴裏送。
這怕不是毒藥吧！
8哥你好狠的心呐！！！
對危險的本能感知以及對下巴疼痛不滿，讓我這個醉鬼“嗷嗚”一口咬上了王爺的手指。
非常用力！
奈何王爺手勁忒大，我下巴又疼得閉不上去，也沒能真的咬疼他。
屠詠歌手指沾了唾沫，潔癖發作，這回是真的怒了，“——東裏歡！你信不信本王真的撕了你！”
“……唔唔唔……”我咬著王爺手指，露出潔白牙齒，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