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敲了敲棺材板,冷淡道:“出來。”
裏麵沒有聲音。
弗萊德額角抽動,“阿加莎小姐……”
我企圖掀開棺材,然而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小看了這棺材的重量,費了吃奶的力氣都掀不開。
生氣!
我氣呼呼地握拳敲了棺材一下,它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我扭頭眯眼,“弗萊德!”
弗萊德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是,阿加莎小姐,您吩咐……”
我慢慢道:“我的血香甜嗎?”
弗萊德預感不妙,一邊咽口水一邊後退,“……是的,阿加莎小姐。”
我咬破唇瓣,笑得放肆,眼睛卻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棺材裏的動靜。
“是麼?那證明給我看,咬我。”
弗萊德甩著花白的頭發一溜煙跑了,“阿加莎小姐,我想起來還要吩咐廚房一些事情……”
棺材應聲而開,我斜眼看過去,懶懶笑道:“不躲了?”
男人眉眼間有著鬱色,襯得整張臉半是偏執半是蠱惑。
他懷裏睡著一朵玫瑰花,修長的手指捏起來,玫瑰荊棘刺破了他的血液也毫不在乎,執著地看著我:“送給你。”
我沒接,冷冷地看著他,“示好?”
他盯著我流血的嘴唇,搖了搖頭。
“想送給你。”
——最愛的紅玫瑰,隻想送給你而已。
就像星球上獨子守護自己唯一的紅玫瑰的小王子一樣。
獨屬於他的紅玫瑰。
該隱半闔著眸子,我動了動唇角,朝他伸手,“我拉你起來。”
似乎是沒料想到我還願意主動朝他伸手,該隱眸光瞬間閃亮,亮晶晶地盯著我,像是一隻大型犬,一點也沒有偉大吸血鬼始祖的架勢。
他捏著指尖,小心翼翼地搭上了我的手掌。
觸感冰涼。
不知道是他有意還是無意,他一個沒站穩跌進了我懷裏,我從容地穩住他的身形,笑道:“昨晚為什麼突然跑掉?害我擔心你好久。”
該隱一愣“你……”
“嗯?”我狀似不解地挑眉,捏了捏他下巴笑道:“怎麼啦?有什麼要說的嗎?我昨晚不太舒服就睡了,不然肯定出來找你。”
該隱神色複雜,動了動唇角,我一度以為他是要向我道歉認錯。
但是他最終還是避開我的眼睛,道:“沒什麼,忽然認床而已……”
嗬,這蹩腳的理由。
我心裏冷笑。
但是……所謂懲罰,不就是應該更加刻骨銘心一點嗎?否則人哪裏會長記性呢?
要被漂亮的罌粟花騙一次才會知道有些美麗的東西碰不得。
而且,他先騙我,一來一回,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想到這裏,我繼續假裝不知道我已經恢複記憶的事情,笑著蠱惑道:“始祖大人,我嘴唇疼。”
該隱猝然抬眸,眸色深沉。
我好笑地舔舔唇,眯著眼睛道:“不過似乎也隻是破了點皮而已……啊,有點餓了呢。下樓吃東西吧。”
說完我就甩手離開,該隱有些失望地耷拉下眸子,伸手扯住我:“吸血鬼有治愈能力。”
我抱臂,“哦?所以?”
該隱:“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