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溫瑜一瞬間就慌了神,他手忙腳亂,直接用袖子擦著我的淚水,一邊笨拙地安慰我:“別哭,是不是我之前嚇到你了?我沒想嚇你,我隻是……隻是驚訝又有點欣喜而已。”
這樣子,倒像是我在欺負他一樣。
可明明,或許會是我傷害了他啊……
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我不禁破涕為笑,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淚水,我笑著問他,“那你說,知道向你透露信心的S是我時,你的心路曆程?”
見我不怎麼哭了,權溫瑜緊皺著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他有些脆弱的神色出現端倪,就被他自己狠狠地掐滅,額角線條都顯得極其不好接近,仿佛他無堅不摧。
可是我知道不是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誰能永遠堅如城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又把我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認真說:“震驚、狂喜,還有。”
我笑著打他,“還有什麼,別吊人胃口啊。”
他珍而重之地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
“沉溺。”
車載空調翻起來,連微弱的嗡鳴聲都在那一刻消失不見。
車廂裏很安靜,埋在他懷裏,我耳邊充斥著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每一段節奏都在說著同一句話——
“沉溺”。
權溫瑜的手很熱,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慢慢地變成十指緊扣。在靜謐的空間裏,他喟歎道:“沉溺,所以我可以不顧一切,可以什麼都不要。”
“我隻想你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我心尖尖都顫抖了一下,悶聲回應:“現在我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感情了。”
我從他懷裏抬頭,執拗地看著他,“或許你會覺得我年紀小,對你的感情不夠堅定,可是權溫瑜,你知不知道,在我成為S之前,我就已經看著你了。”
低頭笑了笑,激動澎湃的心緒間,我嚐試著找到合適的話語來表述我的心情。
“我隻是看著你,就好像——好像我是為你而來到這裏,我是為你而降生於此。”
“隻是一直一直地看著你,拚命地向你邁進。”
我親了親他的下巴,權溫瑜眸色暗沉得仿若旋渦。
“這麼說,你明白了嗎?還會覺得不安嗎?還會害怕回應我的感情嗎?”
權溫瑜低低一笑,“蘇安安,你以為我是誰?”
“喜歡你若是地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陷進去。”
“所以,無論如何,我不會放走你,永遠不會。”
他的語調很輕,卻重得猶如千斤。
我和他對視著,慢慢地露出了一個帶淚的笑容,如雲開雨霽。
“那你可得抓緊我。”
氣氛漸漸升溫,權溫瑜慢慢地靠近我,氣息近在咫尺——
“咚咚咚”!
一陣堪稱狂躁的敲擊玻璃的聲音在窗戶外響起,我們雙雙一愣,隻見權溫瑜那邊的窗戶外站著虎視眈眈的蘇家幾個兄弟。
蘇樂友表情麻木,對好兄弟權溫瑜冷眼相待,“嗬。”
蘇樂成搶走了蘇樂俊手上的籃球,表示那會是作案凶器,“嗬。”
蘇樂俊撩起衣袖露出發達的肱二頭肌,當場暴走,“嗬!”
蘇樂廣難得沒有發揮老父親話癆體質,言簡意賅,“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