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明大概率是從整個房子裏最舒服的主臥裏搬出來,把自己住的房間騰出來了。
這個房間的確很好,無論從哪個細節來觀察都很溫馨舒適,收拾的也很幹淨。
自從走進這所房子的大門,池霽感受到了太多陸長明精心準備的小細節,說心裏沒有觸動是假的。
可現在他和陸長明在身份上已經出現了太過於明顯的階級差異,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拿一些什麼東西來回報陸長明的好。
本身,他能拿的出來的東西就不多。
要不是陸長明因為以前的那些交情給了一個公司剛好能承受的數字,他怕是完全交不起陸長明的咖位應有的代言費。
拿不出可以回報的東西,於公於私,難免有所虧欠。
磕磕絆絆活到這個年紀,池霽早已分不清是這個世界虧欠自己的比較多,還是自己虧欠這個世界的比較多了。
他不想欠陸長明任何東西。
金錢拿不出手。
人情承受不來。
池霽緩慢的從牆壁上收回指尖,風輕雲淡的說道。
“這牆上有不少工字釘紮過的痕跡,但附近又沒有任何需要用釘子的地方。客房按理說不應該留下這種痕跡,我沒猜錯的話這房間應該是主臥,之前是你的臥室。按照這個高度,這裏曾經放過桌子,你說過書房在一樓,所以也許是你偶爾靈感迸發的時候來不及跑下樓,圖方便在這裏寫歌的時候順手把草稿釘在牆上了。”
陸長明聽得一愣一愣的,眼睛越睜越大,等他話音落後立刻抬手瘋狂鼓掌。
“厲害呀,你適合去當偵探!全說對了!”
“不要轉移話題……”池霽歎了口氣,認真的問他,“我又要不了多大的地方,住次臥就好了,你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的房間騰出來給我?”
陸長明伸出大拇指對準旁邊衛生間的門,從容的說道:“因為隻有我房間裏有獨立衛生間啊。”
池霽沒聽明白:“兩者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獨衛方便啊。”
陸長明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家裏時不時還是會來一些工作人員,避免不了。我不是尋思你愛幹淨嘛,自己房間裏有個衛生間不會出現和別人撞到一起的尷尬發生。你臉皮那麼薄,上廁所發出聲音都會不好意思。”
一瞬間,方才的內心的柔軟和感動全都消失了。
池霽隻覺得一股熱源從全身彙聚直衝臉頰,羞赧的瞪了陸長明一眼:“你瞎說!”
“你看看,我就說你臉皮薄。”
陸長明見他害臊,沒心沒肺聳聳肩,滿臉坦蕩:“男孩子嘛,很正常,上學的時候剛發育大家都狗屁不懂,為了展示自己強勁的腎功能,十個裏麵得有八個在上廁所的時候攀比過誰聲音更大尿的更遠。偏偏你不一樣,總是靜悄悄的,恨不得……”
池霽整個人都轟的一下燒起來了,越聽臉越熱,提高嗓音打斷他的騷話讀條。
“陸長明!”
被連名帶姓的叫起名字,陸長明抬頭望向池霽,自然而然的笑彎了眼睛:“嗯?怎麼了?”
池霽盯著他這張過度好看的臉瞪了半天竟沒有一點脾氣,好幾次微動嘴唇卻欲言又止,臉色薄紅,憋了好大一會兒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最後,他幹脆心一橫,拿出口袋裏的手機打開微信,手忙腳亂的發了200塊錢紅包過去。
“封口費,十分鍾內你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