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漁陽軍迅速就將舞陽軍堵在了茶樓跟前,之後長槍兵走到最前麵,慢慢向前逼近。
當進入姚喜射程時,一波箭團飛來,長槍兵倒下許多。那黑臉漢子下令止住了突進的步伐,打眼望著茶樓上的姚喜,約莫百丈之距,便召來弩機。
五架弩機對著,朱長樂暗想,似乎除了躲進茶樓也無他法。進茶樓也頂多權宜一時,且進得去,若一旦被合圍將絕無人能生還!自認舞陽軍從來沒有這麼慫過,豈容在自己身上失了節氣,當下便定了算計,對著部卒大喝:“弟兄們,舞陽軍絕無後退而言,我與兄弟們搏了這命”,說罷便舉起銀槍做了個衝殺的姿態!那眾兵甲也都是善戰老兵,這些年被衛啟牟訓練的足夠紮實,雖說隻是打些小股海匪,可膽氣卻也練就了不少,見軍侯如此剛毅,便也個個精神煥發般大吼著:“呼,呼,呼”。
舞陽軍在朱長樂的帶領下,開始以散點列陣向漁陽軍推進。閣樓上姚喜看的甚是著急,往前再走點就完全出了自己的射程,可袍澤赴死,也決計不能隻看著,努力的將李延的叮囑趕出了腦袋,便也帶著一眾下了閣樓,跟在朱長樂部的後麵伺機待發。
弩機拉弦的聲,穿透了踏步之嘈雜傳入所有人耳朵,仿佛催命的號角般好是刺耳。
雙方拉近到三十丈,雖是姚喜的絕對射程,可他見對方也未發弩梭,也默默的跟在隊伍後麵收弓出刀,看樣子短兵相搏跑不了!
哧……弩梭衝擊空氣的哨音,五架弩機齊發,舞陽軍已經沒有了長盾。朱長樂紮實馬步端起銀槍對著襲來的弩梭一擋,弩梭箭頭擦著肩膀劃過,跌落到地上。另外幾支弩梭卻沒有那麼幸運被躲過,生生穿透了三個軀體。舞陽軍是散點列陣,比較分散,五隻弩梭四支射正,可見操作者相當嫻熟。
拉弦之聲再響起,朱長樂旋即大喝:“殺啊!”率先躍起向漁陽軍衝殺而去,那幫部卒也不甘落後隨著衝刺。黑臉漢子舉起衝天槊,望著朱長樂,臉上一個冷笑,也向前衝殺。
噹的一聲響,銀槍撞擊衝天槊,朱長樂就覺得虎口撕裂,臂膀發酸,當下也顧不來許多趕緊晃開銀槍抱元守一不敢冒進,可接著這麼你擊我檔五個回合,便落於下風。
就在這一刻,那黑臉漢子鬥出個大槍花,勢攜勁風,想來是想一招斃敵,見這衝天槊虛實散亂,朱長樂的銀槍根本找不到阻擋的點。就在此絕命之時,打側麵傳來一聲怒吼,接著一把長刀便拆開了黑臉漢子的槍花。
衛啟牟和李延趕來時,見場麵混亂不堪,眼見著自己副將已散了門戶,命懸一線,就直接衝殺過來,兩人合力對戰黑臉漢子。
李延也趕緊朝著姚喜他們跑過去,見已是收弓持刀,頓時心裏戚戚,不由分說便強行讓姚喜等退後,再從地上撿了柄長槍轉身就衝著弩機奔去。
那些操製弩機的兵卒見打遠一個持長槍的怪異青年向自己陣營奔來,便趕緊調轉方向,拉弦搭梭,還未搭好,那持槍的人已然衝到跟前,就見他一杆長槍蒼勁有力,碰到弩機就如碎片四散而開,三兩下,五架弩車便成一地雜木。那怪異青年落地之後,眼光如利劍般瞪著這幫操弩手,卻也嚇的不知所措,還沒緩過神來,那持長槍青年又蹭蹭的跑開了。
這邊衛啟牟和朱長樂兩人聯手對戰黑臉漢子,依舊不占上風。開始兩人還能攻守交替,可不到三十個回合,就隻能被迫抵擋。
衛啟牟實在憋火,掄起長刀尋著個間隙便朝黑臉砍去。那黑臉見長刀來勢凶狠,使了一招‘朝天仰式’,就見整個人後仰,旋即與地麵平衡,一隻手撐著身子,那長刀剛好打胸口劃過,一擊落空,勢大力沉,帶著衛啟牟的身子也劃了過去差點摔倒在地。朱長樂見有機可乘,使出一招‘奪命槍’正欲直刺黑臉肋部,哪想到這黑臉竟單手擊地,整個人飛了起來,在空中端起衝天槊也使了招‘奪命槍’直向朱長樂的麵門而來。
朱長樂眼見微光閃動,那衝天槊已刺向麵門,急忙揮槍想挑開,錚的一響,兩械相交,銀槍便拿捏不住,登時脫手飛出,正欲伸手自腰間去拔佩刀,卻眼看著那衝天槊生生地紮入自己胸口兩尺之深,接著又迅速地拔了出去,一股血流如泉湧般自胸膛噴出。
-----------分割線-----------
作者題外話:恰巧看了段‘靖難之役’的文章,很是喜歡,便請來永樂大帝,在本章‘特別客串’一把,權當圖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