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益打馬向前了幾步,朝著李延的方向望了一會,接著將身上的大氅扯了下來,丟給隨從的小太監,頭也不回地對蒙呈方說道:“蒙將軍,你就在此圍守,老夫動動身子骨,去會會這個李明光,沒有見分曉之前,你不可進攻!”說罷也不等蒙呈方反應,就將兜帽往下拉了拉,發出一聲尖銳的吆喝聲,馬兒抬起前蹄嘶鳴了下,旋即駝著魏廷益向吳遠雄急奔而去。
李延在高台上看得清晰,見一個穿著寬鬆長袍的人騎馬奔了過來,覺得甚是奇怪,此人著裝不是兵將,倒像個文官打扮,稍一分神,那人就已經到了吳遠雄十丈之地。李延趕緊打開激光,對著此人臉部照過去,但任憑李延怎麼追光,那人始終不抬頭,雖說激光可以刺穿兜帽的遮擋了,但若對方不直視,確是沒有絲毫作用,那人距離吳遠雄三丈時,突然緊勒韁繩,馬兒抬起前蹄騰空而起,那人縱起身子,腳尖踩著馬腦袋,越過吳遠雄頭頂,直奔高台而來。
魏廷益自空中幾個翻滾,便穩穩地落在了高台之上,高台小小麵積,站著兩人一點都不寬敞。李延端詳了一下,見是個老頭,臉上雖有皺紋,但卻極為光滑白淨,連一點胡茬都沒有,那人也微笑著望著李延,並未出手。
李延有些疑慮,思忖著,這位老人幾十丈外憑空就能躍上高台,自己靠元氣加外骨骼也不過如此,想必身手不凡,當下有些心虛地說道:“老人家,您這一大把年紀的,不在家好好抱孫子享清福,怎的也湊這種熱鬧?”
魏廷益微笑道:“你就叫李延,李明光?來自淨池穀?”
李延一愣,少許後回話:“是的,你怎麼知道?”
魏廷益點點頭繼續問道:“無上身體可好?”
李延皺起眉頭道:“無上?什麼無上?”
魏廷益收起笑臉,雙手抱拳朝西方屈弓了下道:“李世公,身體可好?”
李延聽聞又是打聽李老爺子,暗想這老爺子到底啥身份,從王後到這位老頭,都好像很熟悉似的,並且問的時候都還很恭敬,便喃喃地說道:“李老爺子跟你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魏廷益皺起細眉,有些慍怒地說道:“你為何如此這般稱呼無上,真乃大不敬!速速於我道來,他現在是否安康,還有就是你與他之間的關係!”
李延見老頭變臉,頓時有些懊惱,不知道此人深淺,單從先前縱上高台來看,功力決計高出自己,不敢大意,便抽出短刀護在胸前朗聲說道:“我就是這麼叫的,李老爺子與我親近如一家人一般,自己家人稱呼輪不到你管!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魏廷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延手中的短刀,看了一會後冷冷地問道:“寒冰刃!此刀你從何而來?別告訴我是無上所賜,老夫辨得真假!”
李延一凜,暗想這把匕首是密洞孟前輩的遺物,這老頭竟然認識,便衝著魏廷益豎起短刀問道:“這刀叫寒冰刃?你怎麼認識?”
魏廷益目露陰光地說道:“老夫先問的你!”
李延收回短刀後嬉笑著說道:“這不是誰先誰後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憑什麼要向你彙報這隱私之事!”
魏廷益深吸了口氣,臉色平緩了許多,繼續說道:“也罷,老夫告訴你,這把寒冰刃的主人乃老夫舊識。”
李延聽罷心想,這老頭莫不是周王?若真是舊識,將她遭惡人迫害之事告知此人豈不也算幫孟前輩了卻了遺願,便正言厲色道:“既然你識得此物,那麼你告訴我此物原主人是誰!若答對,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