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一眾將那些紅棉襖的屍首全部挪到屏風之後,略微打掃了一下血跡,又都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菜了。
不一會,秀兒率先返回,朝著李延躬了個身便坐到位子上,接著扭頭看了眼六子他們那兩桌後,用胳膊肘子頂了下舒雲飛,皺起眉頭但並未說話。
舒雲飛望著李延冰冷的麵容,頓了下後對秀兒說道:“都去出恭了,都是些不勝酒力的夯貨。”
李延聽罷,對著舒雲飛露出一絲笑意。
柔麗姬、花豹和瘦猴相繼返回位子,但望了眼其它兩桌後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隻是見李延滿臉笑意地端坐著,也不好問話。
李延站起身來,又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耳垂,歎了口氣道:“這離石堡呢,以後就不再有什麼當家的了,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也得隨我的意願,這個,你們能明白不?”
秀兒緊皺眉頭,愣了一會後道:“大人這是何意?難道康府也想入我們一份子錢?”
李延冷笑道:“康府要什麼錢不幹我的事兒,我呢,現在告訴你們,我不是什麼少管家,我的名字叫,李!明!光!”
話音剛落,六子一眾齊刷刷地起身,拔出兵刃,迅速將秀兒一眾圍了起來。
花豹等人見狀,立時起身,就在柔麗姬正欲起身時,舒雲飛拉住了她的胳膊。
秀兒環顧了下四周的圍兵後對李延道:“既然你不是康家人,離石堡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要做什麼?”
李延笑道:“我帶著一大幫兵甲,總是需要一個容身之處,離石堡恰好合適。”
秀兒冷哼一聲道:“如若隻是需要避難之所,你照直說來,我們肯定會熱情相迎,又何必如此行事?你真以為就你們幾個可以搶下離石?”
李延收起笑容,板出一副冰冷的臉麵道:“若這離石堡隻是閑散匪患,我也不會放在心裏,可你們幹的全是喪盡天良的買賣,就衝這,老子沒有任何興趣跟你們相容。”
秀兒不再說話,沉默了一下後,突然雙手放入桌底朝上一揚,整個桌子夾雜著酒菜朝李延飛了過去。李延提氣於雙掌,朝著來物就是一擊,桌子才飛到一半便散開了架,接著露出秀兒和花豹兩人,各自出拳掌對李延襲來。
李延一個縱身避開了一擊,接著就朝秀兒和花豹幾枚鬆子,雖然打中了,但兩人似乎毫無影響,李延隻好再次聚氣,加了些力道又打出幾枚,自然朝著要害穴位而擊,可除了花豹一個趔趄外,那秀兒毫發無損,李延隻好拔出短刀迎了上去。
秀兒左掌擊出,不等接觸,右掌已從下側穿出,一招翻雲手朝李延襲去。李延揮左臂格開,出右手打向秀兒的肩頭。秀兒立時肩膀下沉,但未作計較,又改掌為拳打向李延麵門。李延側頭避開,同時左掌一個橫掃,啪,在秀兒臉上就是一巴掌。
這時花豹也起身衝來,老大的拳頭朝著李延腦袋砸了過去,但被李延一個側閃就避開了,花豹的拳頭直接打到立柱上,小半邊木頭都被打裂開。李延趁勢右手上翻,搭上了花豹的肩井穴,用力一壓,再往後一拖,花豹登時站立不定,身子朝前急衝,照著柱子就撞了上去。不等花豹反應,後頸部又被李延猛地單掌砍了下,喀嚓一聲,花豹便趴倒在地,沒了氣息。
這花豹在離石堡雖然不是最厲害的,武力卻也不出前三,秀兒見他竟然一兩招內就被李延給打死了,先是一凜接著大怒般抬起左腳在地上猛地一跺,驀然間整個身子飄了起來,轉瞬又如狂風驟雨般雙腳向前快速蹬踏,逼向李延。
李延抬腿擋下了秀兒的蹬踏,卻不曾想他竟然身子還沒有落地,又中宮直進改拳打向李延的胸口,趕緊使出一招‘倒戈卸甲’卸勢,不料秀兒的膂力極強,這一卸竟沒有全部卸開,砰的一拳,正中胸口。李延立時惱怒,一招擒拿術中的‘靈蛇纏身’,伸出左手繞著秀兒的胳膊就到了他領口一扯,接著右手短刀照著他小腹戳了進去。
秀兒已有察覺,試圖閃身,但任憑怎麼用力,領口被李延死死地拿住,隻能眼睜睜地望著一把短刀插入了自己腹部,接著又拔了出來,他伸手去抓李延,剛剛伸出,就感覺腹部被短刀幾進幾出,眼珠子立時瞪得極圓,慌忙雙手去護腹部,卻見那把短刀又上到了脖子,接著脖頸左右兩側各一進一出,血如同泉水般湧了出來,整個身子轟然倒地。
李延出腳踢了下秀兒的屍首,突然聽得後方有弩箭的聲響,趕緊一個側閃,回過頭去,就見瘦猴抬著手臂對著自己,接著,瘦猴的胖肚皮突兀地伸出兩個劍尖,倏地又縮了回去,那跟球似的身材便倒了下去,郭崇韜與六子兩人,正持長劍立於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