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1 / 2)

這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他知道就行了,他不想魏林淵也感受到。楚詣喬就這樣在書房裏靜靜坐著想了一上午。午膳後,太後來了。二人在養心殿裏聊了很久。楚詣喬沒之前那麼重的戾氣,太後也沒有張口閉口地反對,兩人談的還算愉快。大致意思隻有一個,抓緊時間選秀,充實後宮,開枝散葉,隻要有了皇嗣,你想怎麼玩都行。“兒子明白!”他道,沒有一星半點兒地期待。這弄的太後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了。那可如何是好啊!她越想越怕,默默地在心裏問候了魏林淵一家人。“選秀的事母後做主就好!兒子相信母後的眼光!”既然是逃不掉的,楚詣喬不希望又弄來一堆太後不喜歡的女人,把後宮搞得烏煙瘴氣的。既是為了開枝散葉,他的喜好是最不重要的。當然,到目前為止,他也隻為魏林淵一人動過心。這顆心,也不會再分給其他人了。所以,他不想留一丁點的麻煩,最好是一步到位。“好!你能這麼說,哀家也就放心了!記得,新人入宮也不要忘了舊人。平日裏,多去看看皇後!她畢竟是中宮,又是鎮南王府唯一的嫡女,身份貴重!”“朕知道啦,到時候再說吧!”楚詣喬從頭到腳的敷衍藏都藏不住,畢竟強扭的瓜不甜,皇後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大婚五年,二人尚未圓房。太後用盡了法子,沒用。這時候,楚詣喬突然想起四年前過中秋的時候,他宿在皇後宮中,太後特意送了暖情酒來。當時二人喝的迷迷瞪瞪的,身熱情動,但臨到關鍵時刻,謝靈蘊身子發抖,眼裏滿滿的熱淚,嘴裏模糊不清地喊著其他人的名字。楚詣喬怒極,差點兒動了廢後的心思。但現在回過頭看,她又和如今的自己有什麼區別呢!楚詣喬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想去看一看自己的皇後。當然,不是現在!現在的他隻想出宮看魏林淵。二人匆匆結束了談話,算不上不歡而散,但很明顯,也沒有太多的母慈子孝。太後多少有些心傷,兒大不由娘的感覺油然而生。她走後不久便聽得下人來報,說皇帝出宮去魏院判府上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鬧得沸沸揚揚的。太後很是頭疼,但又無可奈何,他好不容易答應選秀,總不能把這正經事兒攪黃了。至於別的,先隨他去吧!魏府。魏羨魚這會兒麵色紅潤多了,不似之前的蒼白,但比起平常時候,還是虛弱很多。因此,家裏的事大大小小都不許她操心,她現在隻需要養好身子,選個如意郎君。這件事母親已經同她說了,但她這三年在朝堂上行走,一直戰戰兢兢的,沒這方麵的打算。現在突然說起她的親事,魏羨魚多少有些不習慣。但更多的還是不想,不知道為什麼。“小魚兒,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這有本花名冊你看看!”魏氏笑眯眯地走了進來,扶著女兒半臥著,給她說起這花名冊上的人。這可是他們為她精心挑選的如意郎君人選,個頂個的好。“母親!”魏羨魚在一旁嬌嗔,有些無奈。“哎呀!你看看!這位是鎮南王府的世子謝允,與你一般大,性子活潑,身份高貴,豐神俊朗。這位是朝中新貴,雖說現在隻是一個正四品的將軍,但為人正派,劍眉星目,很是不錯,日後必然前途無量的,叫周唯,字予安。還有這個……”“好了!母親!你別說了!我頭疼!”不知為何,魏羨魚現在不想聽到這個。她好不容易擺脫朝堂的囚禁,好不容易脫離那個牢籠,幹嘛非得急哄哄地嫁為人婦,入住後宅啊!她不要!而且這些人說的這般好,她又不認識,天曉得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人麵獸心,對她不好,怎麼辦!她可不想這般糊裏糊塗地嫁人。“魚兒!不許任性!”魏氏一臉嚴肅,別的都可以由著她,唯有這個,不行。就算不成親,先定下來也是好的啊!她斂了斂心神,正準備同女兒好好說道說道,突然有人來報,說皇上來了。“皇上!”魏羨魚輕聲呢喃著,她知道他是來看她的。“好吧!這件事我們晚些時候再說!你在這兒好好待著!母親同你父親、哥哥去見皇上了!”魏氏說著,把花名冊放在一邊的小桌子上,給女兒掖了掖被角後,火速出去了。過了好一會兒,魏羨魚才反應過來,從現在開始,她再也見不到皇上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了。真好!可不知為何,她心裏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興。盡管這是她一直期盼的。……“微臣魏克書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金安!”魏克書夫婦攜著府上傭人齊刷刷地跪了一地,楚詣喬看著,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扶住魏克書,對他說:“愛卿不必如此,快快平身!”接著,他又毫不避諱地說:“朕是來看林淵的,她現在好些了麼?算了,算了,朕自己去看!”楚詣喬自顧自說著,眉梢帶喜,眼角含笑,活像個毛頭小子。魏氏夫婦麵麵相覷,楞了一會兒,火速追上。雖說,剛才已經再三囑咐過魏林淵,盡量少說話,別叫陛下看出破綻,但眼下陛下興致盎然,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肯走。而他待的時間久了,就容易發生變故,這是他們最擔心的。“林淵!林淵!”隔著大老遠,魏林淵就聽到有人在喚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魏林淵很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麵聖,唯恐哪裏做的不夠好,衝撞了皇上。他正在心裏默默複習見到皇上時應有的禮儀規矩,楚詣喬就已經急不可耐地衝進來了。雙目對上的那一瞬間,魏林淵大腦裏一片空白,幸虧是坐在床上,不然根本撐不住。皇上,太有帝王之氣了,讓人望而生畏。但對於楚詣喬而言,這已經是很收著的了!他不想魏林淵守著君臣之道戰戰兢兢的,他要的不是這個。但不知為何,在看到魏林淵的那一瞬間,楚詣喬心裏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總感覺他的林淵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有點不一樣了。但若說是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還是那樣一本正經的裝束,那張蒼白無力的小臉,那副纖瘦不堪的身子。明明哪裏都一樣,但就是感覺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