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讓他死無全屍麼(1 / 2)

那邊如火如荼,這邊也是坐立難安。魏羨魚不想再在家裏坐以待斃了,父親去衙門裏報官,母親在家裏收拾細軟,隻有她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都幫不上什麼忙。她不想這樣!此事由她而起,她不能無動於衷,什麼都不做。看著哥哥空蕩蕩的屋子,魏羨魚再一次盯上哥哥的男裝。她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過了這次,她就收心,選秀或者嫁人!不,選秀隻是走個過場,她才不要做那個皇帝的後妃呢!她要嫁人!避過府上眾人的視線,魏羨魚偷偷溜出魏府。出了這麼大的事,都城裏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她沒有猶豫,一頭竄進人多嘴雜的天香樓,也就是昨日遇到皇上的地方。“聽說了麼!斷崖那兒聚了好多人!不知又是誰家的公子,誰家的小姐!”“小點聲!這個人你惹不起!”“啥?不就是魏府的魏公子麼!那個藥罐子?”“別瞎說!當心,你死了都沒地方埋!”後麵似乎又傳了些皇上與哥哥的閑話,魏羨魚有些聽不下去了。她帶著麵紗,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仿佛從未出現過似的。斷崖?她知道這個地方,又叫斷情崖,是個斬斷情絲的地方。聽說,有些家裏人反對的年輕男女,抵死不從的,就會選在那兒跳崖殉情。有些,家裏金枝玉葉的,寶貝的緊,孩子一鬧,就顧不得門第之見,答應了;有些便是摔死在崖底,也沒人收屍,隻當除了個不要臉的孽障。所以,又常聽人說,那斷情崖底屍骨遍地,很是駭人。但再怎麼可怕,魏羨魚也得過去,她得在崖底守著,弄點措施,萬一那夥人真的將哥哥從上麵推了下來,總得有點保障。……此刻,楚詣喬不再是南楚的皇帝,而是暗梟的主子,初鄞。他正站在斷崖邊同那夥賊子對質。寧風雖然看不清眼前之人的麵容,但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幽暗的眼底裏那肆意燃燒的怒火。“真沒想到,堂堂暗梟之首,竟然自甘墮落,成了楚詣喬身邊的一條狗,為了救他的男人,如此狼狽!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被天下人笑話死。”在楚國待的久了,寧風的嘴皮子越來越溜了,每句話都恨不得往對方的心窩裏紮。楚詣喬能忍,他身邊的月影忍不了。都怪魏林淵,要不是他,主子怎麼受此奇恥大辱。她越想越氣,扣動手心的袖箭,朝著寧風的方向射了一箭。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想弄死的何止是寧風一人。謝熠一把握住月影的手腕,緊緊捏著她的命門,用眼神示意。“喲,這就忍不住了?”袖箭從寧風臉側擦過,留下淡淡的血痕。“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你們回去,怎麼交代呢!”寧風說著,緊緊勒住魏林淵的脖子,他憋的通紅,喘不過來氣,身子飄飄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魂飛魄散了似的。“這小子中了我的十香軟筋散,估計撐不了多久,你們要是時間多,我不介意陪著你們耗!可他就難說了!”“放了他!”初鄞冷冷說著,換了音色,比平常端坐在金鑾殿上時更冷了。“放了他可以!隻要楚詣喬答應將楚國邊境的檀州割讓給北戎,我保證他完好無損!”“你好大的口氣,當真以為自己能活著從這兒離開麼!”謝熠再也忍不住了,檀州,那可是南楚的軍事要地,一旦讓了出去,半個楚國便如俎上魚肉般呈現在列國麵前了。這如何使得。“苟利國家生死以,這不是你們楚國人常說的麼!別這麼激動,我受得起,魏林淵可受不起。隻要你們答應我,我保證還你們楚王一個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魏林淵,不然……”寧風說著,朝身後退了退,“你們連一個全屍都得不到,七日後,他就會化為一灘膿血。”“不要!”初鄞聽不得這個,他嘴唇都在抖,看著麵如死灰的魏林淵,心都要碎了。“主子?”謝熠在一旁輕聲勸著,“不能答應!”魏林淵精神不濟,腦子卻是十分清醒,他和皇上之間的事本就是誤會,全都是荒唐。如今,怎能讓荒唐變得更荒唐呢!就是他魏氏全族都無後而終,他也不能讓整個楚國都陷入烽火狼煙中。“別,別答應他!我魏林淵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回去告訴皇上,昨天在天香樓裏與他纏綿的那個人不是我,他一直以來喜歡的那個人,也不是我。他若不信,隻叫他去問我身邊的月影,這麼多天,我除了去過太醫院,何曾去過別的什麼地方!魏氏一族欺君罔上,本該如此!”說著,趁寧風及眾人失神的片刻,他掙脫束縛,自己跳下斷崖了。楚詣喬整個人都是懵的。非是信了魏林淵所說的話,而是他親眼看到了魏林淵跳崖的整個過程。毅然決然,沒有一絲留戀。怎麼會這樣!沒了人質的寧風等人,火速調整狀態,同謝熠、月影等纏鬥在一起。雙方高手如雲,實力不相上下,但謝熠等人勝就勝在對斷崖地形的了解,他們之前的大部分暗衛選拔考核就是在這裏進行的。寧風雖然在楚國蟄伏多年,但大部分精力還是花在了解楚國的風土人情,好讓自己無縫融入上,對這種充斥著戀愛的酸臭氣息的地方,完全無心了解。一來二去的,自然很快就落了下風。“你,你不能殺我!魏林淵他是故意那麼說的!現在他死了,你怎麼回去同楚詣喬交代!好歹,尋得一具全屍啊!難不成,你們就放任他化為一灘血水麼!”寧風還要掙紮。一旁的月影朝著他的膕窩處用力踢了一腳,讓他跪在楚詣喬麵前。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回憶魏林淵跳崖前所講的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聒噪,帶下去,五馬分屍!”楚詣喬說完,狠狠瞪了月影一眼,帶了一隊人下崖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