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色,我從刀身閃過的寒光中依稀辨認出此人手上拿的似乎是一柄官刀啊,若是真的此時隻怕是有些麻煩了。且不說這瘦小子身手不俗,合我和淩鳳二人之力也不過壓製,若對方二人一同進攻我們隻怕難以招架。更何況寒意一直纏繞左右,隱藏的高手還未曾現身。
警惕地後退幾步,我厲聲喝住淩鳳進攻的勢頭:“慢著!對方身份不簡單!”
見我們停手,瘦小子也隻是持刀警戒,同樣沒有攻過來,此時另一個稍壯些的則開口道:“呦嗬,眼光兒不錯啊,看出來我們是衙門的人啦?”得,還真惹上官家了……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主動出擊了,我收刀回鞘,一拱手道:“二位官爺深夜尚在巡邏,實在辛苦,小弟佩服佩服!卻不知二位官爺為何攔住我們三人的去路?”
這次剛才的那個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個就搶先怒斥道:“你管誰叫官爺呢?哪來的二位官爺啊?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銀鈴般的聲音一傳出我就又頭大了,完了, 又尷尬了……
恰在此時,剛緩過味兒來的索文昌再次出擊,瘋狂貫徹起了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人生鐵律:“那…是不是應該教官娘啊?官娘姐姐?”你叫都叫了,還問人家幹啥呀?!
聞言,對麵的官…不對,姑娘立刻憤而跺腳嬌喝道:“我呸!誰是你娘…不對,誰是你姐啊?老實點兒,別在這根本姑娘套近乎!”
形勢陷入了僵局,一旁有高手虎視眈眈,麵前又是兩名官差攔路,正當我們進退兩難之間,男官差咳嗽了兩聲開口道:“為嘛攔你們,你們說為嘛攔你們,難道自己心裏都沒點兒數麼?你們三個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頭瞎跑嘛呢?依本捕頭看來你們三人想必就是做了什麼不法的勾當,想要趁著夜色逃跑吧?”
呃…不得不說,這強加的罪名實在讓我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二人嚴肅認真的樣子我反而不覺起了調侃的心思,於是笑道:“可依著剛才的情況也有可能是我們二人綁架了這位公子啊,姑娘您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人家鏟倒了,這要是傷了人質你們回去可怎麼交代啊?”
聞言,那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那是…我…當時…”得,不過也是個小姑娘,沒幾句話就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一旁的捕頭也覺得有些尷尬,但為了嚴肅現場的氛圍,他還是站出來道:“不錯,你方才的行為的確十分欠考慮,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反思反思再反思!”
這下子那姑娘可不樂意了,竟當著眾人的麵撒起嬌來,隻見她放下利刃,弱柳扶風般地一扭道:“哥~”,在場的四個大男人瞬間老父親的心爆炸了!”
我不禁心中哀嚎:“蒼天呐!犯規啊!老天爺啊,這TM都是什麼騷操作啊?!”
再回頭一看,淩鳳還好些,隻是眼神微微有些呆愣,可索文昌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若不是有傷在身他怕是能當場掏出幾萬兩銀票然後單膝下跪向人家求婚!
我看著他沒出息的樣子搖了搖頭,然後開始思索脫身的法子。這兩個捕快既然是兄妹,那若是挾持了其中一人是不是就可以借機脫身了?心中想著,我也開始偷偷確定目標。
方才那女子的身手有目共睹,雖未曾兵刃相接,但這類速度型的選手還是不能輕舉妄動。至於另一個嘛,態度高傲,而且感覺傻乎乎的,雖然不知身手如何卻也說不定有機可乘。
心下定計,我不等他們再說什麼便快速抽刀向前,一記突刺猛襲男子胸口。
然而我特麼居然又失策了!原本十拿九穩的突襲竟被外人突然打擾,“叮”的一聲響起,不知是銀針還是什麼金屬重重撞在了我的刀身上,巨大的力道險些讓我脫手。
見狀,男捕快也迅速做出反應,寒光一閃,拔刀出鞘,一抬手擺出的竟是關西無極刀的架勢。你妹呀!!要不要這麼坑?!隨便遇見兩個捕快就都是絕頂高手?
在我動手的瞬間,淩鳳雖然不明白我的意圖,卻還是配合地從另一側發動進攻,目標自然是正在撒嬌的女捕快。
可人家又豈是那麼容易被他製服的?方才還媚態盡顯的小女子突然蹲下身去,反手一揮,直取淩鳳雙腿。見狀,已經刹不住車的淩鳳隻得收刀防禦,卻不想女子的速度實在快的驚人,逮著他上半身毫無防範的空檔迅速起身就是一指,那架勢令我總覺得似曾相識。
猝然中招的淩鳳頓時站在原地不能動彈了,我心下駭然,果然,是點穴!要知道,這天下武功派係眾多,但會點穴的實在找不出幾個,除了新起的鳳陽派、遠安派等一些小宗門外,老一輩中基本上就隻有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葵花派了。
好巧不巧的,白姑父母子二人皆出自此派,如今這女捕快身在七俠鎮,又會點穴的功夫,隻怕與姑父有些什麼牽連,若真是如此我可就萬萬傷不得這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