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問題再次占據了我的大腦,在酒精的催化下被無限放大,不覺間,我竟發現衣袖上濕潤一片,抬手一擦,卻發現我竟然開始落淚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沒本事為家人分憂就已經夠糟心的了,如今難道還要讓別人看到我潸然淚下的囧樣嗎?我慌忙擦了擦臉,然後警惕地看向人群,好在大家都還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暫時沒有人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回去,忽然聽到身後的大樹上傳來一聲嗤笑,聲音不大,可我的聽力一向卓絕,立刻警惕地回身就要拔刀,一摸腰間,這才想起鋼刀還放在床頭。
不過聲音的主人似乎並沒有躲藏的意思,頭頂上“淅淅梭梭”一陣後,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我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白天和楚廣淵說話的那個陰騭少年!
“你…”我有些驚訝,這才想起好想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不想原來卻是藏在了這裏。“你怎麼不過去跟大家一起?”雖然對他沒什麼好印象,,可我還是主動開口道。
“嗬嗬,一事無成隻會躲在一旁偷偷抹眼淚的家夥,貌似沒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吧?還是早點回家當你的乖寶寶吧,陸少爺!”少年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字字帶刀刺痛著我的心。火氣瞬間騰了起來,我一把丟下酒杯上前一步拽住少年的衣領沉聲喝道:“你什麼意思?莫不是想憑這個來要挾我?”
“要挾你?哈哈哈…”少年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根本不管我還拽著他的領口,笑得前仰後合,良久才緩過勁兒來。這個小子,平時看上去冷冰冰的,可一笑起來卻像是一朵盛放的彼岸花,絕美中透著攝人心魄的危險,看樣子又是個不得了的妖孽。
笑夠了,少年一臉戲虐地擺了擺手:“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麼,畢竟就像你這樣的家夥我分分鍾就能放倒一大片,似乎完全沒有什麼要挾你的必要呢!我這麼說可都是為了你好呦,若是不早點回家好好享受榮華富貴,隻怕哪一天再橫屍街頭,到時候可是會連後悔都來不及了哦,陸少爺!”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刺耳的“陸少爺”,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掄起牽頭照著他的麵門就砸了過去。
然而在出手的一瞬間,我突然仿佛感覺到了什麼,透過少年的眼睛,我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在他的眼中似乎都是慢動作般的鏡頭。
下一秒,一隻枯瘦的左手緩緩抬起,輕而易舉地就握住了我的猛力一擊。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蹣跚學步的小鹿碰上了一頭饑腸轆轆的雄獅,任何反抗都起不了作用。
感受到了拳頭上傳來的巨大擠壓感,我的心頓時一沉,完了看樣子又碰上鐵板了,這小子雖然嘴損得很,可就憑這身功夫在同齡人中橫著走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難道人家這麼狂呢!
然而我卻不肯服輸,依舊拚命地想要抵擋他的力量,可惜努力了半天,右手的指骨都感覺要斷裂了,卻依舊沒能將他推動一分。
“喏,你看吧,我都跟你說過了,直到我為什麼不在乎你揪住我的衣領嗎?因為隻要我想,分分鍾我就有一百八十種方法把你當場放倒。我勸你還是早早歇了闖蕩江湖的心思。”
突然,他抬起右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輕輕一捏,巨大的疼痛感讓我瞬間鬆開了抓著衣領的手。“想要當我們的首領,哼,你沒有這個資格!”少年狂傲地說道。
原來如此,我頓時了然,看樣子是楚廣淵把事情告訴了他,難怪我一直覺得這小子對我滿含敵意,感情原來是因為不願認同我啊。
我們這麵的動靜不小,早已經動了一旁的大夥兒,楚廣淵和索文昌已經開始向這邊走過來,淩鳳和唐巧妍身上有傷,都被身邊的人按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少年看了看走過來的兩人,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我說:“這裏不是交手的地方,你若是想打,咱們就去那兒打!”說著,眼神瞟了一眼身後的擂台。好家夥,不光是在這裏用語言打擊我,甚至還想當著所有人的麵我把踩在腳下?小爺我長這麼大還從沒受過這樣的氣!
“好啊,隻是希望你等會兒求饒的樣子不會太難看!”我惡狠狠地反擊道,少年卻隻是露出了一個不屑的微笑,然後鬆開我的手率先朝擂台上走去,邊走邊嘲諷道:“那是擂台,可不是你家的大床,在那上麵想做夢恐怕是有些困難呦~”。
我心有不甘地甩了甩手,這小子究竟是怎麼鍛煉的?明明雙手枯瘦如柴,可那鐵鉗一般的力量卻真實地殘留在我的雙手上。再看那小子,直接自動忽略了跑過來的索文昌,直到楚廣淵麵前才微微低頭表示尊敬,然後就施展輕功一個跟頭翻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