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我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隔,與燕肆對視一眼後,我雙臂一舉,振臂高呼到:“諸位兄弟們,跟我走,搶錢去嘍!”當著官差的麵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能讓他們沒話說,這種成就感對每一個江湖眾人來說都是十分帶感的。眾人的氣勢被瞬間點燃,齊齊發出“吼”的一聲,差點兒掀掉了客棧的房頂。
人群準備出城,收到消息的本鎮居民們紛紛自發上街送行。在他們眼中,這些男兒們不再是平日裏隻會滋事擾民的小混混,而是代表正義和和平的中堅力量。又是一波來自百姓們的聲援,我能感受到身後的氣勢更加高漲了。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白姑父和知縣謝大人結伴而出,看著我們離開的背影,白姑父麵露不忍地說道:“謝大人,咱們…非得如此不可嗎?”一旁身著常服的謝知縣隱隱露出一絲官威,淡淡看著姑父道:“除惡務盡,斬草除根!”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回了縣衙,留下白姑父一人有些茫然地目送我們離開鎮子。
一路上,眾人皆是氣勢高漲,不斷地喊著號子、唱著歌,引得一旁的官差們也蠢蠢欲動,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加入而已。
我表麵異常興奮,實則沒有放過周圍的一點兒細節。近一個時辰過去了,我已經發現了四五個混在路人中的探子,看樣子那些家夥們還沒有蠢到家,至少還知道派探子出來打探一下消息。不過他們這麼一整我倒是心安了,小樣,就是要讓你們認定了我們會去南山。
蒼翠的翠微山已經近在眼前,我和燕肆偷偷對視一眼,開始進展下一步的計劃了。我轉過頭去對著身後的小哥兒倆耳語幾句,二人領命混進了大部隊。身後的眾人還未察覺到異樣,依舊興致盎然地大聲吆喝著。
大部隊來到山腳下,我抬手示意,原本亂哄哄的一群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這種感覺是真他娘的爽,搞得我都有些舍不得這些家夥們去送死了。我不知道的是,這一次我和謝知縣的想法居然出奇地吻合,都沒有放過後麵這數百人的打算。不過相比之下我可是溫柔多了,至少也隻是讓他們自生自滅,絕不會主動出手的。
以淩鳳和索文昌為首,隊伍被分成了三部分,我帶領一百餘精銳衝鋒在前,餘下的人就跟著他們哥兒倆行動。雖然人群中有人抱怨,覺得做策應工作難以得功勞,但我還是力排眾議,並承諾會以最公平的方式發放獎勵,這才堪堪壓住了躁動的人群。
另一邊,燕肆手下的官差們已經展開行動了。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不一會兒就將上山的路徑給封鎖了,餘下的官差也已經開始跟著他上山了。見狀,我大手一揮,帶著百餘人尾隨而去,淩鳳他們則暫時待命,畢竟這裏根本就不是戰場,想要錢?我給你們機會,就看今天過後你們有沒有命花了!
我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帶著身後的高手們潛行上山。很快,作為前哨的官兵部隊就傳來了消息——撲空了,前麵的山寨已經人去樓空,連個人應都看不見。
身後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這算個什麼事兒嗎?辛辛苦苦跑過來了,到頭來就混了頓早飯,其他的啥也沒撈著,這可讓大夥兒情何以堪?做戲要做全套,我也頓時露出一副尷尬的表情,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報信的衙役。
“我說小公子啊,咱們兄弟今兒個…是不是就白跑啦?”身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話了。我回頭看去,此人肩扛一柄鬼頭刀,一看也是不好招惹的角色。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惱了撓頭,“這…”話音未落,一個人影飛奔上山,一邊跑一邊大叫著:“找著啦!兄弟們,找著啦!”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趕緊迎上前去,這小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接過我遞過去的水壺猛灌幾口之後才喘著粗氣說道:“諸位兄弟,你們剛一走我們這麵就發現了端倪,我們帶隊的淩兄弟在暗處發現了一個偷偷窺伺咱們動向的探子,雖然被這小子給跑了,不過看他逃跑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去了北邊兒!”
我心下暗喜,哪有什麼探子啊?還那麼巧就被淩鳳給發現了,那根本就是我找了個鏢局的兄弟假扮的,故意把眾人的視線引過去而已。兵不厭詐,對於一群滿腦子都隻裝著錢的莽漢們來說,隻消這點兒手段就足以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了。
果不其然,人群中再次傳來聲音:“那還等什麼?咱們這就過去唄!”眾人也紛紛附和了起來。能讓這麼多性格迥異的江湖中人統一步調行動本就是不容易的事情,現如今也是時候讓他們釋放天性了。我當機立斷,大手一揮道:“諸位兄弟們,這群家夥保準料不到我們會發現他們的藏身之所,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躲在北邊兒?還真當咱們都是睜眼瞎不是?事不宜遲,大家這就出發,殲滅盜匪,造福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