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遠非人力可及的,誰能想到這條不顯眼的小路竟然環繞了整個西麵的山峰。山上的清泉留過這裏就不見了蹤影,化為滋潤各種植物的瓊漿,被他們瘋狂吸收了。
腳下的土地有些泥濘,看樣子似乎是太過潮濕,若是假以時日,此處恐怕會變成一片沼澤吧。在心裏小小地盤算了一下,大部隊終於來到了山寨附近。
看著前麵的寨子,我簡直被雷得外焦裏嫩,這…就這?!這玩意兒也能叫山寨?麵前隻有幾棟可憐巴巴的木屋,做工極為粗糙,明顯是匆匆建成的。更多的則是外麵的帳篷,用料更為誇張,有破衣服、人家不要的布料等等,色彩斑斕,五花八門。
更慘的是山寨外圍,一處像樣的防禦工事都看不到,說是個寨子,不過就是在外麵用樹枝等物隨便圍了個柵欄罷了,就連大門都不知道是從哪兒偷回來的木門,隨便一拳就能砸個稀碎。這樣的家夥真的能在廣西橫行數年?我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見到我們的隊伍現身,門口的幾個哨兵慌忙跑回去報信,不一會兒,一大群衣著各異的小嘍囉就從各種建築屋裏湧了出來,一個個拿著武器耀武揚威,約有二三百人。
好吧,隻有這份號召力值得讚賞。我淡淡給他們安了個讚,然後靜靜等著開戰的信號。那頭,幾個氣焰囂張的漢子走了出來,操著一口極不標準的普通話質問田奇:“咋了?昨天爺爺們的話你沒聽清楚?今天還要上門來找死?還真活膩了不成?”
一連三個疑問句,田奇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緩緩合上手中的扇子,那股強大的殺氣再次迸發出來。“不留活口,殺!”這小子平日裏娘們兒唧唧的,可辦起事兒來還真挺痛快。
沒有陣型,沒有戰術,這是一場全憑個人本事的戰鬥。我和淩朝對視一眼,偷偷出了一口氣。若是真要結成陣型作戰,我們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裏。
為了不暴露身份,我示意淩朝保留勢力,所謂槍打出頭鳥,雖然不怕陷入圍攻,可若被田奇看出了破綻就不好了。即便如此,我們依舊猶如虎入羊群,刀光閃過,鮮血橫飛。
打從一交手對方就察覺到了我們的不一般,不,應該說是從田奇漏出殺氣開始就有感覺了。那幾個原本打頭的家夥見勢不妙,早就退到了人群中,我心思一動,若是此時能拿下敵首,說不定就能讓田奇高看一眼。看了一眼淩朝,他立刻會意,二人合兵一處,硬生生撕開了一條血路。
身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加入了我們的隊伍,像一條黑色的巨蟒緊緊咬住對方幾個首領的尾巴。很快其中一個已經近在眼前。
身邊的人自有其他人應付,我看準目標,奮力一刀朝前砍去,不想那人居然時刻提防著背後,立刻轉身抬手,“當”的一聲巨響,兩把鋼刀深深卡在了一起,其力量可見一斑,還真不愧是能橫行一方的悍匪。
我有些懊惱沒法帶自己的寶刀過來,否則就這一下,管叫他刀斷人亡!一擊過後,二人都想抽身,可不想刀上的缺口卡得太深了,一時間竟沒分得開。
根據之前看到的場景,這群黑衣人絕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武器,即使隻剩下刀柄也不肯丟掉。沒辦法,我隻能和他較上了勁,可惜這麵終究人多,那漢子想轉身逃跑已經來不及了,淩朝跨步上前,一記橫掃劃過男人脖頸,項上人頭立刻飛到半空,雙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刀把。
有些驚異於這小子的殘暴,本以為他應該是個溫柔主義者,沒想到動起手來竟如此狂野。雙手奮力將兩柄刀分開,我繼續追了過去,卻發現對方剩下的人已經跑出老遠了。
在這裏不好施展輕功,我無奈地看著他們越跑越遠,隻得回身去收拾那些小的了。就在此時,我隻見眼前一道人影閃過,隨後就是一陣勁風拂過麵頰。扭頭一看,原來是田奇親自行動了,單看這身法,此人的輕功應該不在敬哥之下。
隻一眨眼的功夫,田奇就追上了那幾個人,不過他還是沒有動手,隻是一步步地逼著對方向後退。幾個人攝於田奇的威壓,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不斷後退,最後終於回到了這邊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