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你可別這麼瞪著我,我好怕怕呦~”莊幕立刻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羊羔姿態,狀似懼怕地抱緊了胳膊,不過轉瞬,他就立刻換了一副嘴臉,陰冷的笑容配上地獄使者般的聲音:“前提是,你有這個實力!”
這家夥該不會是有什麼心理問題吧?我有些奇怪地打量著他,從一出場的沉默寡言,到異常開放的話癆,再到如今的鬼魅化身,這家夥怕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患者吧?
一晃神的功夫,我驚覺這家夥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我的臉上,那眼神中有探究,有好奇,但不論是哪一種,都隱藏在濃濃的陰森感之下,盯得我頭皮發麻。
廖罡顯然還是不敢和這位正麵硬剛,憤怒地甩了甩袖子,然後大手一揮,帶著眾人就準備離開。“且慢!”莊幕突然出聲,“這兩位小兄弟倒是不錯,就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向尊者引薦引薦,說不定還能做個隊長什麼的。”
人數如此龐大的戰鬥員群體,單憑幾個尊者和馬赫魯自然是管理不過來的,即使他們已經失去了作為人類的基本意識。因此,在這個群體中還是有管理者存在的,比如剛才的小隊首領,還有翠微山上帶隊衝殺的那些人。
廖罡顯然不願與他過多糾纏,擺擺手沒好氣地說:“你們倆,從現在起解除和我的從屬關係,跟著他走吧。”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在這些無腦人心中卻像是聖旨。我還有些猶豫這時候是不是需要下個跪什麼的,莊幕卻已經來到我們身後,一把攬過我和淩朝,那架勢就跟我們是他在青樓裏選中的姑娘似的。
雖然有些別扭,不過起碼不用下跪了,這些日子我都快被這些不會說話的木頭人同化了,就連下跪都好像成了一種習慣。“哼哼哼,你們兩個小家夥本事倒是不小,以後跟著小爺我,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莊幕十分開心地對我們倆說道,然後鬆開手率先下山了。
我和淩朝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地跟了上去。廖罡這個蠢貨也是,剛才還想將我們倆納入麾下,這麼快就把我們拋給別人了,活該你這輩子生下來就沒腦子,個大傻驢…再說莊幕,這家夥還真是隨心所欲,即使桀驁如廖罡都知道和大部隊一同行動,可這家夥“嗖”地一聲就沒影了,我們倆隻能在後麵拚命追趕,還不能用輕功,別提有多累了。
過了半晌,淩朝體力實在消耗過大,趁著左右沒人偷偷對我說道:“我說陸哥,咱歇會兒唄,等會兒再用輕功追上去不就結了?”這個嗎…我略一思索,雖然眼下我也是口幹舌燥,可畢竟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更何況這個叫莊幕的家夥喜怒無常,平日裏不知道造下過多少血債,萬一他是故意把我們甩開,然後偷偷躲在某處觀察我們怎麼辦?
不行,絕不能休息!我得出了結論,拉著叫苦不迭的淩朝繼續上路。很快,莊幕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前麵,也不知道是剛剛趕到還是等了很久。
“呦,你們來啦,你瞧瞧我這個腦子,平日裏自由慣了,都忘了後邊兒還跟著兩個人呢,罪過罪過,讓二位兄弟受苦了,來,喝口水,咱們在這兒休息一會。”說著話,他就從寬大的鬥篷中掏出來一個水壺遞了過來。
我雖然心生警惕,但還是老老實實跪下來接過了水壺。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罷了,左右眼下已經到了這一步,喝就喝吧,誰怕誰啊?把心一橫,我掀開麵罩大口暢飲起來。清爽的山泉瞬間蔓延至我的全身上下,奇經八脈,隻一瞬間,我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瞬間通透了。不光肉體的疲憊一掃而光,似乎連經脈都通了不少,內力大增的快感讓我瞬間興奮了起來,真不知道這家夥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好東西。
正貪婪地暢飲著,我腦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瞬間暗道一聲不好。我怎麼忘了這茬?!這群黑衣人雖然個個有武藝傍身,可說到底都是些拳腳功夫,注重的是肉身的訓練,潛意識裏根本沒有內力之類的概念,即使感覺到這飲品對身體的好處,可他們還是會乖乖把它分給夥伴們共享。換言之,知曉了它的好處就不肯撒手的自然都是正常人,也就是所謂的,臥底…
趕緊停下了繼續汲取的念頭,我不動聲色地把水壺遞給了淩朝,同時用眼神偷偷示意他,這水有問題,小心行事。看懂了我的眼神,淩朝接過水壺隻小心翼翼地喝了幾口就雙手奉還了回去,可隨機他就察覺到了異樣,有些惱怒地瞪了我一眼。
拜托啊大哥,那玩意兒雖好,可這分明就是對方的一計啊,出門在外,拜托你能不能帶著腦子上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我默默起身,卻見莊幕果真在定定觀察著我們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