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簡單介紹了一下人物關係。得知凝兒是我堂姐,索文昌臉有酸色,湊到我身邊道:“你們家的基因是怎麼回事?這姑娘家一個個的都那麼水靈?”我一愣,隨即才想起之前小白露還在,我們一直以兄妹相稱,估計也讓這小子誤會了。
不做回答,我自以為俏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開始向眾人介紹起了我們此行的任務。得知西域各國的狼子野心,眾人皆是一陣驚訝,同時也都意識到了此次行動的重要性,頓時收起了玩鬧的心思。
一夜奔波,我們終於在天剛擦亮時趕到了京城,城門都還沒開呢。可惜那小酒館已被那三個畜生給屠了,否則眾人還能歇上一口,吃點兒東西。
掏出腰牌叫開了城門,六個人一入城就各自分開向不同地方疾馳。眼下需要通知的人有三——呂捕頭、邱大人和寧家,前兩個自不必說,至於寧家,那是因為西域各國地勢有別,鹽巴隻能從我朝進口,一旦將其切斷,那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影響到西域百姓的生活狀況。雖然隻是一口鹽,可其效果卻十分驚人,足以影響一個國家的民心。
邱大人那邊由我和娟兒去說,呂捕頭那邊則是淩家叔侄倆,自從知道了淩騰雲之心後淩鳳對淩朝的敵意明顯消退了不少,若是運氣好碰上了淩騰雲更是好事了。至於寧家,自然就由凝兒和索文昌去了。雖是親外孫女,可寧家對她的態度還未可知,會不會聽她的話更不好說,我也隻能把自己的腰牌借給了索文昌,這小子嘴皮子利索,若是能在不暴露凝兒身份的前提下搞定最好,若是不能,那至少也有個從中打圓場的不是。
三組人馬分頭行動,等我們來到邱大人府上,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小廝,不過這一次的態度可就和善多了,一路引著我們進了內室。裏屋,邱大人一家正在用早飯,見我們來了都有些意外。一旁,楚廣淵竟也回來了,不過他體型太大,隻能獨自一人占了一張小桌子吃飯。
來不及多做解釋,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知了邱大人。他臉上的震驚表情足足持續了七八息的時間,隨即略顯擔憂地雙手抓住我的胳膊:“可若真是如此,那你們的境遇豈不十分危險?倒不若就此離開,也能護得自己周全!”我搖搖頭拒絕道,將大伯他們的情況告訴了邱大人。見我決心已定,邱大人便也不再勸阻。
楚廣淵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保重!”說著,還不忘咬了一口手中的油條,忒不走心了。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凝兒趕往淩景寒的小院。屋裏,邱大人連飯都不吃了,匆匆忙忙跑回去換衣服,這敬業程度實在令人敬佩。
來到熟悉的地方,呂捕頭果真在這裏,隻不過短短一天不見,淩景寒如今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雙臂嚴重脫臼,胸骨斷了少說四五根,左腿也被撅折了,鼻青臉腫的樣子好似豬頭,真不知道昨天早上呂捕頭究竟是怎麼造的,把自家男人給折騰成了這副模樣,要不是他淩景寒身強體壯,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見到是我,原本正和淩鳳他們聊天的淩景寒立刻透過來一個怨毒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責怪我見死不救,導致他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倒是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不經意間瞄到了娟兒的表情,隻見她雙目圓睜,滿臉的難以置信,分明是不相信堂堂四大神捕之一的淩景寒竟會變成這番模樣,跟之前在七俠鎮見麵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可憐的男人立刻意識到自己形象不雅,慌忙想要抬手遮擋,可惜雙手這次是真的動彈不得,隻能拚命轉過腦袋,這才堪堪躲過了娟兒灼人的視線。
半晌,淩朝又端著一大鍋粥走了進來。沒有客氣,眾人一哄而上,好在我速度夠快,替娟兒搶回來一碗,否則這矜持的小姑娘今天早上恐怕就要餓肚子了。
又吃了個心滿意足,我打著飽隔摸了摸肚子,隨即拉著娟兒坐下,毫無形象地和眾人嘮起了家常。沒想到這淩景寒一回京城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滿嘴騷話說來就來,一點兒都沒有那日謙謙君子的嚴謹和莊重,更不似江湖傳聞的那樣,一副市井流民的痞子模樣。
等呂捕頭進屋時,淩景寒一個沒刹住,一句騷話瞬間脫口而出,逗得滿屋人哈哈大笑,可隻有他自己笑不出來,十分尷尬地舔了舔嘴,又將目光投向了我。
一回頭,還是那要殺人的熟悉目光,我想溜,卻不想淩景寒這次學聰明了,率先出聲道:“哎對了,尋兒啊,我之前聽朝兒他們說的沒聽太明白,你看你是不是再好好跟我和呂捕頭細說一下?滋事重大,你可要好好說啊~”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