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隆重且短暫,眾人基本上都隻是在聽二位尊者說。一談到正事,付陽峰倒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繼承了北海龍王敖順之名,這貨在大事上的眼光和決斷力還是十分不錯的。
通過二人的講述,我終於得知了整個事情的全貌。原來對於這些尊者和馬赫魯而言,這次行動的意義早就昭然若揭,無非隻是讓他們做炮灰來試探我大明的力量,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死局。不過似乎也舍不得這麼多優秀人才一朝隕落,教主那邊也不隻一次傳過話來,要他們在必要時刻果斷抽身,本次任務失敗也不打緊,保命最重要!
是了,即使沒有這些高手們參戰,單憑那些沒有情感的工具人就足以抹殺京中不少高門大戶。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隨便掉下一片葉子砸中的可能都是身家百萬的豪門人物,一旦被摧毀,得知消息的競爭對手必然會一擁而上分割利益。陸叔說過:商戰,或許才是這世上最殘忍的戰爭。
隻要讓他們得逞,那段時間內京城內外的經濟都將受到不小的衝擊。若是四大家族中有哪個倒黴蛋中了招,甚至會直接影響全國的經濟走向。用幾百上千條人命換回這短暫的失衡,看似殘忍,可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卻是利大於弊的,至少京城一亂,商議發兵事宜就會推遲好幾天,廟堂之上的那些老家夥們往往隻記得自己過得好不好,要晚個幾百年,這種貨色早就下獄問罪了。可惜小爺不是神仙,活不到那一天,也看不到那種景嘍~
商議妥當,計劃定在五天之後。雖不知道為什麼不等到春節再動手,可上頭吩咐了下頭照辦就是,問的太多,有時候也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會議結束後,兩大陣營的人各自分開,大伯母把自己的手下都留了下來,有我們在場,付陽峰也不敢造次,悻悻地帶著自己的兩個手下回屋了。人家的內部會議我們不好參與,主要是也沒這個必要,我和淩朝便先行告辭了。臨走前,大伯母突然說了一句:“二位特使,宵夜已備好送到二位的房間裏了。若是不嫌棄的話還請享用!”
不知道是不是親緣關係在作祟,我總覺得她的一舉一動所表達的信息我都能秒懂,默契程度不比她和凝兒差。隻一個眨眼我就知道,送到我們房間的恐怕不隻是宵夜,除掉廖罡,難道就非得在今晚嗎?我還真是有些好奇,這個二貨究竟是起了什麼鬼心思?
回到房間,兩個上好的飯盒正靜靜擺在桌上,都是雙層的。打開一看,上層是些精美的小菜點心,還有一壺上好的竹葉青。可揭開這一層,下麵卻各有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和一包藥。不同的是,我這包外麵寫著一個大大的“迷”字,淩朝的那一包上則是一個“解”字,其意不言自明。一包是迷藥,一包則是解藥。
有意思,大伯母看來是準備把廖罡先放倒,然後再由我們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地鏟除這個禍害。取出下層的東西放在身上,我和淩朝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將迷藥倒進酒裏,解藥則倒進一旁的茶水中,我將一切都布置妥當,和淩朝坐在桌前做了個小實驗。也不知道大伯母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隻小小地抿了一口,一股眩暈感頓時襲來,搞得我差點兒直接從凳子上翻下去。不過為了確定效果,我還是強撐著意識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不消數息,我眼前一黑,瞬間不省人事。
黑暗中,一絲甘露突然流進我的身體,意識又在瞬間恢複清明。好家夥,這迷藥和解藥還都是特效的,暈得快,解得也快,淩朝臉上的慌亂表情都沒來得及擺出來我就已經睜開了眼睛。用過解藥,我又試探著喝了一杯酒,倒是還有些眩暈感,不過也不至於直接暈過去。
給淩朝也服下了解藥,我讓他嚐試了一下,或許是他喝得多,連著三杯酒下肚,他竟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為防萬一,我索性也喝了一大杯茶,這才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享用起了美食,順便等著廖罡的到來。
大伯母隻是為了支開眾人給我們創造機會,所謂的內部會議自然開不了多久。很快,門口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卻逃不過我的敏銳聽力。這個廖罡,到底是有多著急?剛和大家分開就迫不及待地跑來了,還真不怕別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