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淩鳳真的起了殺心,我及時出現,從房頂上跳下來製止道:“且留他一命,他罪不至死。”淩鳳的眼中迸射著嗜血的火焰,不過終究還是默默壓了下去,隻是照著老皮的小腿很狠踹了一腳,將他整個人都踢得撲倒在地,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來。
我知道他這是留了手的,如今他隨便一腳就能輕鬆踢斷大腿粗的木杆,更何況老皮這細胳膊細腿兒的。不直接將他弄成殘廢都是給了我麵子,否則非得讓他血濺當場不可。
走上前蹲下身子,我輕輕將老皮的臉抬了起來,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問道:“人呢?”
“什麼人?”老皮果然不是個軟柿子,倔強地瞪著我裝糊塗。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法子讓他開口,隻不過沒有唐巧妍那麼溫柔罷了。
單手提著他進了屋子,我從淩鳳手裏接過短刀,一腳踩著老皮的左手狠狠朝下插了進去,老皮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可惜淩鳳毫不客氣地扯過一塊破布塞到了他嘴裏,讓他喊也喊不出來。
無比驚恐地看著已和地麵串在一起的手掌,老皮的眼神中帶著憎恨和驚恐,不過到頭來也沒敢抬頭看我一眼。見他老實了,我拍了拍他的腦袋道:“這就對了嘛,實話告訴你吧,剛才你和你那位兄弟的對話我已經全都聽到了,否則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呢?”
在他身上蹭了蹭手上的血跡,我笑著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呢,就是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們人在哪裏,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覺得我是可以放你們一馬的。這二呢,就是我把你們全殺光,然後自己去找人,再把這處院子一把火給點了。如今京城還沒下過雪,這天幹物燥的若是失了火也沒什麼奇怪的,你說對吧?”
我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適合扮演這種惡人角色了,不過我還是不喜歡別人稱我為惡人,倒不如用“痞帥”來形容更貼切些。當然,這是對那些普通群眾而言的,若是換成某些家夥,比如如今正趴在地上冷汗直冒的老皮,那我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魔,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數到三,機會隻有一次喲~”說著,我便將插入地麵的短刀拔了出來扔給淩鳳,他喜歡用刀,幹起活兒來更快些。而我,不好意思,隨便伸手扭一下就能讓老皮這樣的命喪黃泉,根本用不著動家夥。
“一!”我開始數數了,到了這個時候老皮竟還死扛著不肯說,真不知道他在堅持些什麼。
“二!”我數的很快,於他們而言離死亡越近就越緊張,也越容易鬆口。就在我喊道二的時候,院子裏終於有一個忍不住了,拔腿就要往外頭跑。可惜他們都不會輕功,哪裏會是淩鳳的對手?隻見他一個箭步竄出去,重重一腳踢在那人後心處,不過好歹也留了他一條性命,隻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別想正常下床走路了。
接連見識了我的殘忍和淩鳳的雷霆手段,老皮終於放棄了抵抗。開玩笑,為了一單害人的生意賠上性命,他也不是那麼蠢的人啊!
認命地閉上了眼睛,老皮伸手指了指屋內的一個櫃子。我笑著放開他的下巴走過去,輕輕晃了兩下,櫃子裏應該沒什麼東西,我便直接把櫃子整個挪到了一旁,下麵果然漏出來一個地道入口。
老皮這時在一旁開口道:“少俠,人我們已經交給你了,可否放我們兄弟離開?”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哥這說的哪裏話?這裏本就是你們的地盤兒,你們自然是來去自如的。從頭到尾,我可曾說過一句不讓你們離開的話?”
聞言,老皮和院子裏剩下的三個人都鬆了口氣。不過我又豈是那麼老實的人?接著說了一句:“隻要你們走得出去。”隨即便冷笑著不再看他,拉開地道的入口走了進去。
說是地道,實際上隻不過是個地窖,一打開入口處的木板一股腐爛蔬菜的味道就湧了上來,弄得我差點兒當場吐了。散了好半天的味兒,我這才強忍著惡心走了進去。地窖裏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勉強能讓我看清這下麵的全貌。
正四處打量著,脖子上就忽然被人用硬物給抵住了,一道悅耳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在我身後響起:“你…你你你,別亂動啊!我…我不想傷害你,你趕緊帶我出…出去,到時候本姑娘若是心情好,說不定還能…還能…”
不等她說完,我便有些好笑地替她說道:“還能放我一條生路,對吧?”身後的女子明顯一愣,隨即下意識地應道:“嗯!”不過隨即就發覺自己似乎被耍了,很是生氣地跺了跺腳嬌喝道:“少…少油嘴滑舌的!讓你說話了嗎?你你你…你可老實點兒啊!當心刀劍無眼!”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笑著說道:“這位姑娘,第一呢,我是來救你的,你卻這麼用利器抵著我的脖子,實在好沒道理;這第二呢,你手上拿個碎瓷片子跟我扯什麼刀劍無眼,不覺得你這戲實在太假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