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搭理他們,任著他們在我耳邊拚命解釋道歉,半晌才說了一句:“你們覺得,你們真的該向我道歉嗎?”我刻意加重了“向我”兩個字的讀音,這倆小子也不是蠢的,立刻麵對麵站定,正欲開口,我又說道:“我說淩鳳啊,怎麼說你的話你就聽不明白呢?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抱著人家不放?怎麼著你這是哪兒來的山大王啊?搶回來的媳婦兒自己不好好抱著回頭就跑了?”
淩鳳這才後知後覺地吧懷中的姑娘放了下來,小阮早就在旁邊候著了,等人一落地就趕緊拉著自家小姐跑到了我身後,看得淩鳳一陣陣地鬱悶,搞得自己好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索文昌主動伸手:“對不住了啊老淩,是我色令智昏了,想在小阮姑娘麵前表現一下,這才拿你做了跳板,是我不對,原諒我吧。”態度十分誠懇,我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狀,淩鳳也不好意思地伸出手與索文昌緊緊握在一起:“我也有錯,不應該當場就駁了你的麵子,還非要爭個是非對錯,弄得咱們兄弟險些動起手來,也請你能原諒我。”
我這才笑著握住兩人的手道:“唉~這就對了嘛,你們倆要記住,男人可以要麵子,但在明知自己犯錯的情況下還死要麵子的那叫沒度量,那樣的男人,很尿,知道嗎?”
“就比如說現在,你們倆各退一步,各自認清了自己的錯誤,用真心和誠意挽救了這段珍貴的友誼,這樣的大度和包容,在旁人眼中才是最有風度的,你們說呢?”我回頭看著兩個姑娘問道。
“這位大哥說的是,此刻你們二位身上仿佛都在冒金光呢,簡直帥呆了!”說話的是小阮,說得小哥兒倆臉都紅了起來。一旁的小姐也笑著點了點頭,氣氛總算變得和諧起來了。
一手一個摟過小哥兒倆,我接著說道:“所以說啊,這古話說的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更何況還是兩個本就沒什麼關係的女人,為了他們你們倆也能吵起來,可真行啊你們!”兩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可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那依著公子的意思,莫不是說是我們主仆二人讓你們的兄弟情義出現了裂痕?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來管我們的閑事兒呢?”
得,我的無心之語把人家大小姐給惹惱了,尷尬地回過頭去,我陪著笑臉解釋道:“不不不!二位姑娘莫要誤會了,我這不是接著這個機會教育教育他們嗎,絕對沒有譏諷二位姑娘的意思,你們可千萬別…”
不等我說完,索文昌突然從右手邊躥了出來,一雙小眼死死盯著我的臉:“哎不對啊,老陸,我才反應過來,怎麼你一個人把我們倆都給罵了,就自己獨善其身了呢?”
我一愣,隨口答道:“那不是因為你倆犯了錯誤了嗎,我又沒犯錯,有什麼好罵的?”
說完,淩鳳便從左手邊竄了上來:“可是一開始我也沒打算抱著人家啊,都是你讓我去抱的,這才惹出了這麼多麻煩,這責任…難道不應該由你來負嗎?”
“對呀對呀!”索文昌也在一旁幫腔道:“我也是,要不是你讓我留下來照顧小阮姑娘,我也不會一時心疼就讓她枕在我腿上睡覺,更不會因為急於表現去找老淩的茬兒了,說到底,這原因不都在你身上嗎?”
“你們…你們…”被他們倆說得啞口無言,我一時氣急,指著他倆不斷地喘著粗氣。索文昌又接著說道:“老陸啊,這話可都是你說的,咱們是平起平坐的親兄弟,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所以說,我們出現了問題,你指責我們,我們是沒話說的;可你犯了錯誤,我們不也有指正教育的權利嗎?”
“你…我…”我一時氣結,還沒來得及辯駁,淩鳳就接著說道:“就是就是,老陸你該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這話都說出口了,再想往回收,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是…你們…我…”這小哥兒倆跟說相聲似的,堵得我連句整話都說不清,剛想好了要怎麼反擊,就聽索文昌高喝一聲:“甭跟他廢話!老淩,懟他!”
頓時,兩個人齊齊撲了上來,摟住我的脖子就將我放倒在地,三個人再次鬧成了一團,我的慘叫聲逗得旁邊的兩個姑娘嬌笑連連,小阮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加油鼓勁兒:“就是那兒!腰眼兒!對,使勁兒掐!多掐他幾下,幫我家小姐和我也出出氣!”
就這樣,我被他們按在地上蹂躪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出門時板板正正的新衣裳也徹底毀了,爛菜葉子、碎肉等垃圾沾了一身,我抬起袖子輕嗅了一下,頓時差點兒背過氣去。
“好啊你們倆,為了在姑娘麵前表現居然對我下此狠手!都給我等著啊!等回了七俠鎮,看我怎麼讓我姑姑和姑父幫我報仇!”我氣急敗壞地威脅道。可人家兩個絲毫不慌,索文昌一臉奸笑道:“哼哼,老陸啊老陸,你還不知道吧?咱們臨走前你姑姑可是囑咐過我們,你要是犯了什麼錯誤就讓我們好好教訓你,讓你長長記性!所以嘛…告狀,隨便告,看看誰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