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就在於她既然已經雇傭了殺手,又何必非要讓老皮他們去打頭陣呢?問了為首的黑衣人,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是依令行事,讓他們出麵幫忙找人綁架,毀了那姑娘清白。不過斬草除根的命令確實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還附加一百兩辛苦費。左右都是為了賺錢,他們自然懶得問原因了。
從他那裏得到幕二小姐親筆寫下的抹殺命令,我起身道:“現在,你們可以逃命去了。一盞茶的功夫,我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哦!”我學著他之前的口氣說道。
男人明顯沒想到我真的會放他們走,試探著朝出口移動了幾步,見我真的沒有反應,這才招呼了一聲想要離開這裏。
可惜很抱歉,對於敵人,我從來不懂什麼叫心慈手軟。他半個身子還留在密室裏,我手中的長刀已經像長了眼睛一般貫穿了他的胸口。男人頓時無力地癱倒在地,餘下的幾個黑衣人也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其中一個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你…你出爾反爾!不是說…說好了一盞茶的…”
我不耐煩地端起茶杯打斷他道:“仔細看清楚,這杯茶裏,可還剩下什麼東西嗎?”隨即就將茶杯倒置,可一個什麼都沒裝過的茶杯裏又能倒出來什麼東西呢?那人還想開口,我卻已經獰笑一聲,淩鳳的鋼刀立刻劃破了他的喉管,一道鮮紅的血箭頓時噴射出來,可憐的家夥隻能不甘地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小哥兒倆火力全開,一瞬間就將手無寸鐵的幾名俘虜解決了個幹淨。我滿意地點點頭到:“希望你們記住,我們並不是殘忍,而是在必要的情況下選擇對敵人趕盡殺絕。隻要我們能貫徹心中的信念,讓俠義之心長存胸間,那就絕不會做出濫殺無辜的醜事,明白了嗎?”
二人齊齊點了點頭,隨即便扶著受傷的邱家五人離開了地道。臨行前,我將朱正軒他們為了點燈留在密室中的燈油找出來倒在了地上,又將洞口的三具屍首搬進了密室,等眾人都順利上去之後便隨手取下牆上的一根火把丟在地上,熊熊大火立刻燃遍了整個房間,火苗吞噬著二十幾具無名的屍首,我站在門口看了良久,直到實在受不了嗆人的煙塵才退出了密道。
將入口關上,這場慘烈的凶案就這麼被埋在了天子腳下。我們幾個簡單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或背或扶著五個兄弟原路返回了邱府。路上雖然遇上了幾波巡城的官兵,不過五人身上尚書府的腰牌倒是十分管用的,兵丁們不敢為難我們,甚至提出了護送我們回去的意見,不過都被我婉言拒絕了。開玩笑,又不是什麼幹淨的事兒,讓他們知道了豈不多生事端?
邱府的大門一直開著,門口的幾個小廝一直在四處觀望,見我們回來了立刻喜出望外地跑進去稟報去了。
隨即,幾個家丁就迎了出來,扶著幾位受傷的兄弟進去治療去了。我帶著小哥兒倆來到前廳,邱大人一早就坐在廳上等著我們了,今天的事情盈霜已經告訴了他,所以他也沒有多問,見我們回來了立即開門見山地問起了行動的結果。
將探聽到的情報簡單彙報給了邱大人,我接著說道:“看樣子鄧大娘子是入了那位楊氏布下的局了,如今她人在山上,出了什麼事都不好斷言與幕家有關。可隻要她出了事,或者這種詭異的現象一直持續下去,那她原配正室的位置就必然不保,到時候隻怕就連盈霜和她那位三哥哥都要跟著倒黴。若是不能保住鄧大娘子,隻怕他們這輩子都過不踏實了。”
邱大人點點頭道:“不錯,可是眼下需要證據。何況就算明知道這位妾室圖謀不軌,幕大人怕也不會輕易處置了她,畢竟這女人幫了他太多,已經不是能夠隨便割舍的程度了。”
這也是眼下最重要的問題,隻要幕延蒼不肯鬆口,那楊氏的罪孽就將永遠被隱藏下去,其結果要麼是鄧大娘子和兩個孩子橫遭不測,要麼就是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數,讓幕延蒼即使心疼也不得不處置了這位愛妾。
盈霜的眼中滿是憤怒,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姐妹間的吵架拌嘴,即使是傷到了也不至於行此卑劣之事吧?
我將幕二小姐親筆寫下的字條拿了出來交給她,盈霜接了過去,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又默默地遞回了我手裏。正當我以為這姑娘心太軟,難成大事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響起:“證據留在我身上不安全,還是麻煩陸公子先幫我拿著吧,等到時機成熟,我會讓這一切都公之於眾的!”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明白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無意攛掇她去找人家的麻煩,可都被人踩在頭上拉屎了,若是還不反擊那就不是善良,而是愚蠢了。
邱大人對此倒是沒有表態,讓人家一個左右國家大勢的人物摻和後院爭執本就不妥,何況這種事情往往都伴隨著陰謀甚至案件,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