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一道龐大的身影以奔雷之勢出現在廳上,正擋在火球和韓老頭之間,我定睛一看,來人可不正是楚廣淵!
隻見他將雙臂擺在腰間,馬步紮得極低,隨後猛地朝著地麵擊出雙拳,口中高喝一聲:“起!”,麵前的土地突然開始升起,隨即一堵異常厚實的土牆就出現在了他身前。
說時遲那時快,莫女俠發出的火球瞬間撞擊在楚廣淵製造出來的土牆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大廳裏所有的東西都被碰撞產生的強烈衝擊吹得東倒西歪,索文昌抓穩馬步,死死拉住淩鳳和淩朝兩個輕量級的,這才沒讓他們跟著那些桌椅板凳一塊兒飛出去。
轟鳴聲持續了四五息的時間,巨大的火球終於漸漸熄滅。等到煙塵散盡,眾人齊齊看去,卻見楚廣淵升起的土牆已經被擊毀了一大半兒,邊角處還在不斷塌落,不過好歹也算是擋住了莫女俠盛怒之下的一擊,救下了韓老頭的性命。
莫女俠十分不爽地回頭瞪了兒子一眼,又冷冷看著楚廣淵道:“楚教頭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有意偏袒這老賊?”
要說如今的邱府,唯一不怕她發脾氣的就是楚廣淵了,二人的實力半斤八兩,有沒有多深的交情,楚廣淵素來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此刻自然不會由著她胡作非為。
“邱夫人此言差矣,屬下隻是不希望您盛怒之下鑄成大錯,這才出麵阻止。另外,關於這位老先生是不是賊的問題,我想我們還需再做討論。畢竟眼下陸小兄弟毫發無傷,二人的交涉並未成立,韓老先生隻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並未付諸實施,諸位護人心切,卻也不該隨意發作,傳出去於邱大人的名聲有損,邱夫人素來維護丈夫,總不想因為這八杆子還沒一撇的事情壞了官人的清譽吧?”
這話算是說到莫女俠的心坎兒裏了,她這輩子能為之奮不顧身的人不多,除了將她一手拉扯大的嫂子,也就隻有自己的夫君一人了。有些不甘地捏了捏拳頭,莫女俠終是歎了口氣道:“罷了,就如你所說,饒他一條性命吧。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他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向尋兒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無論如何都不能輕饒他!”
嗯…額…好的吧,雖然知道這話是為我好,可聽上去怎麼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呢?那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在大街上被惡霸調戲的小姑娘,回到家後找一大家子人都來給自己報仇似的,關鍵如今我還被大伯母護在懷裏,還真有些小鳥依人的味道。
十分不自然地離開大伯母的懷抱,我向眾人拱手道:“尋兒多謝諸位長輩垂愛!方才我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孤身一人出門在外,無依無靠的,又被韓老先生的話給刺激到了,覺得自己像是被世界拋棄的人一般,這才心中鬱悶,以致痛哭失聲。如今尋兒已無大礙了,有勞諸位長輩掛念,此事便讓尋兒自己做主吧!”
說罷,我又轉頭走過去扶起韓老頭,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讓先生受驚了,是晚輩的不是。不過晚輩卻有一事疑慮,為何您就這麼執著於我的血液呢?”
韓老頭歎了口氣道:“非是執著與你的血液,而是這世上之人的血液都能用來培養藥引。可問題就在於一個獨特的條件,我老頭子活了近七十年,你是我至今為止所見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滿足條件的人啊…”
隨即,韓老頭在我的攙扶下坐在淩鳳搬過來的椅子上,向眾人簡單說明了非我不可的原因,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這年頭的年輕人,都太不給力了…
原來韓老頭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發現,要想讓毫無武學根基之人體內產生內力,一是由修為高深之人強行將內力灌入,激活丹田,使其成為能夠儲存凝實內力的容器。不過實驗者往往會因為根基薄弱、衝擊過大等種種原因導致丹田被破壞,徹底淪為廢人,再也無法踏足修煉之路。
第二種就較為穩妥了,先利用各種珍奇藥物打開丹田的桎梏,再將少量的內力注入其中,使其慢慢化為能與實驗者融為一體的力量,這就算是打下了基礎,日後但凡修煉得到的內力都會以其為基準聚集在丹田,達到類似於武師境界的偽狀態。雖然與真正意義上的武師還有一定差距,卻也能自由調動體內的內力協助作戰,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就像是尋常市麵上賣的大力丸之類的東西,能夠起到增幅強化的作用,卻不代表可以真正達到當時的程度。
經過多番試驗研究,韓老頭發現想要打開丹田外的桎梏容易,想要成功存儲少量的內力卻非易事。簡單來說就是內力其實就是所謂的氣,一旦離開人體就很難長時間保存。而且即使他手段高明,醫術精湛,也終究是一介凡人,沒那麼大本事將內力附著在藥物上,研究頓時陷入了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