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我有些驚奇地看著周全,見他眼神堅定,想來是確有其事了。
“這可就怪了,若是我的分析不錯,眼下這些白眼狼們應該是做好了砸鍋賣鐵鬥爭到底的準備,怎麼突然就…”百思不得其解,我有些無奈地說道。
“會不會…是這一家突然想通了,不想再這麼爭下去了?”周全斟酌著說道。
胡掌櫃也讚同地點點頭道:“周兄弟所言極是,的確有這種可能。可眼下他們又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一百兩銀子呢?這就未免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不是?所以我認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小子說不定抱上了別的大腿,或是背後有高人指點了,用不著跟人家拚個魚死網破了,這才會突然反悔,找上門來想要把鋪子要回去。”
我道:“二位說的都很有道理,此事雖然與我們幹係不大,可還是需要小心些才是。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鬼知道這家夥背後若真的有人,頂上的究竟是老門墩這塊肥肉還是我們這些後起之秀,凡事還是需要小心謹慎呐…”
思索片刻,我抬頭看著周全道:“周大哥,這幾日你和你那邊的幾位兄弟就先不要外出活動了,老老實實在店裏帶著就行。胡掌櫃,您這兒明天我看也繼續營業吧。畢竟停業的時間不能太長了,否則難免會引人懷疑。”
二人紛紛點頭,周全隨即問道:“那這事兒…咱們就這麼不管了?”
我搖搖頭道:“自然不能掉以輕心,這件事我會安排別人去做的,也不是信不過二位哥哥,實在是最近你們的活動太過頻繁了,恐怕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未免節外生枝,我看二位哥哥近些日子還是少在外麵拋頭露麵的好。橫豎眼下小弟這裏已有了些自己的門道,想要調查些什麼應該也不是難事。”
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二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又互相寒暄了一番便各自回屋歇息去了。我也終於能躺回床上好好休息休息了,幾乎是一沾枕頭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不得不說,我這腦容量終究還是比不了陸叔那樣的人中龍鳳,這幾日似乎用腦過度了,我這脆弱的大腦貌似有些接受不了了…
又是一覺睡到大天亮,還沒等我出門,淩朝就蹦蹦噠噠地跑過來叫我吃午飯了。和大夥兒相互搜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幫著胡掌櫃把店裏重新收拾了一下,悅來飯莊就在當天下午重新營業了。
可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整整一下午,飯莊門口都是門可羅雀,直到天色將晚,大家夥兒正圍坐在飯桌前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門外終於出現了第一批客人的身影。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胡掌櫃對顧客的敏感度絕對是我們之中最高的,當即就起身笑著迎了上去:“幾位客官,您各位看看,要吃點兒什…”
突然,胡掌櫃一頓,然後便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同時微微轉頭,眼神隱隱地向我飄過來,似乎是在求救。
呦嗬!小爺我長這麼大,除了郭巨俠這個老怪物,還從來沒見過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當麵上門挑釁的。雖然眼下我的身份還不方便暴露,可咱好歹也是這悅來飯莊如今最大的股東不是?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猜到頭頂上欺負了,當即就謔地一下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著門口的幾個男人走去。
我一動,周全,淩朝和那幾個小兄弟也紛紛站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胡夫人護著三個孩子躲到了一旁,胡啟川倒是想上來幫忙,無奈被哥哥和母親攔住,隻得在一旁氣鼓鼓地盯著這幾個不速之客。
“幾位,若是客人,就請進來坐。若是找麻煩?那不好意思,我們這哥兒幾個也不是吃素的!”我習慣性地擺出了一副社會人的架勢,可這一次卻沒能把對方給唬住。帶頭的中年…呃,看麵相此人應該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吧,留著八撇胡,氣勢很足,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聽了我的話,男人不怒反笑,甩開折扇在胸前晃悠著:“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份膽量倒是讓人佩服。不過我作為人生前輩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這做人呐,最好還是低調點,別長著一雙眼睛用來出氣,小心有朝一日,血光之災就降臨在你頭上了!”
如此傲慢的口吻聽得我頓時來了火氣,不過看樣子對方應該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若是真的出手揍了他,那豈不是我們欺負人了?哎…這江南人就是麻煩,不打個嘴仗都沒法溝通了!
在心中默默腹誹了一番,我回敬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我說這位大叔,這話難道不應該說給您自己聽呢?我們走在外頭,那人人都說我們是年輕人,小夥子,現在這個社會,年輕人就講究個個性,時尚,有衝勁,有膽量,若是這些都沒有了,提早就過上了老年生活,那還配被人家叫做年輕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