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次攻擊卻並未起到什麼效果,大家的境界都相差不大,同為武師,甚至還有幾個比我高出一籌的,區區幾塊瓦片就想傷到他們實在太難了。
不過這樣就夠了,隻要確保了雲嘉茹的安全,剩下的事情就用不著我們動手了。腳下發力向後飄去,在雲燁失去呼吸的身體旁停下,我蹲下身子拔出匕首,一邊把玩著前段的可伸縮刀刃一邊調侃道:“我說堂堂雲家長房公子,就這麼喜歡趴在塵土裏睡覺麼?趕緊起來吧,這群家夥發起瘋來就憑我們倆可擋不住,你要是再睡下去啊,那我們就隻能把你女兒交還給他們,自個兒跑路嘍!”
“你…你他媽的耍我!”顧子桂還是聰明的,瞬間就明白了眼前的局勢,一把拔出手腕上的銀針憤怒地罵道。
我笑著朝他一拱手:“顧公子見諒,小弟隻是信奉一句話,叫禍不及家人。您與雲二公子有仇,就應該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真刀真槍地贏得一場勝利,既證明了自己又得報大仇,這才是真男人的做法。可您竟然以別人的家人做威脅,即使達到了目的,日後難道就不會覺得心中不安嗎?恕小弟唐突,這種做法我實在無法苟同。”
“好,好…好得很呐!哈哈哈…”顧子桂怒極反笑,握著銀針瘋狂大笑起來。
突然,顧子桂臉色一變,目光如炬,猛地揮手甩出銀針,以堪稱恐怖的速度向我的咽喉直刺而來。
不得不說,顧子桂在大多數武師中都算是佼佼者了,就看這一下的水平,那根銀針我是眼睜睜地看著它朝我飛來,等想要移動身體躲避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細如銀絲的針眼卻陡然放大了幾倍,還沒等我做出反應,針尖就已經在瞬間刺中了我的脖子。
我靠?!這種感覺倒是從未體驗過,不管是郭巨俠、付陽峰還是陸炎、雲燁,要殺我的時候都會明明白白地表現殺心,那種精神上的痛苦實在令人倍感煎熬。
可這一次卻不同,從頭到尾我都沒察覺到顧子桂有意殺我,直到銀針已經刺痛了皮膚,我才忽然發現,死亡竟然離我如此之近。
就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突然停滯了下來,我短短二十一載的人生開始在腦中跑起了走馬燈,似乎是老天在幫我提前哀悼我的英年早逝。
可是事到如今,我就是想躲也為時已晚了,深感絕望地閉上眼睛,最後懷念了一下我娘那張親切又溫暖的麵龐,然後靜靜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真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太好了,就在針尖戳破我皮膚的一刹那,一股磅礴的氣浪突然從地麵升騰起來,強大的衝擊力不光將那根輕飄飄的銀針吹飛了出去,甚至連帶著把我和一旁的中年漢子都給吹下了屋頂。
“咚”地一聲巨響,屋頂突然被轟出了一個大洞,一時間上頭濃煙滾滾,眼前一片模糊。
我和中年漢子在空中急速扭轉身體,好歹算是穩穩落地了。被這一係列的變故刺激到的雲嘉茹呆呆地看著屋頂的方向,一雙小手不自覺地緊捏著漢子的袖子,顯得既緊張又期待。
可就這一下,附近的圍觀群眾們可就倒黴了,鬧騰了這麼長時間,這條原本寂靜的巷子裏裏外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當然,就在不遠處舉辦比賽的幕家人也在人群中觀望著。隻是同為三大家族之一,還是本地最高領導家中的下人,這些人麵對如此嚴重的刑事案件居然作壁上觀,絲毫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也不知道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剛一落地我就發現,身邊正站著一對夫妻,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肩上還挎著包裹,看樣子是剛剛遠足回來,正一臉懵逼地看著前麵被煙塵籠罩著的房子,男人的嘴裏還喃喃自語著:“我的新房,我的房貸…”看樣子,這倒黴蛋就是房子的主人無疑了。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大群身穿白色道服,手執鋼刀棍棒的雲家弟子們推開人群急速往這邊趕來,足有數百人之多,比我們之前對付的那群人要多上足足好幾倍。
很快,一大群人就將房子團團圍住,一個一身玄衣,體格健碩的中年漢子穿過雲家弟子們讓出的通道走上前來,先打量了一眼屋頂的方向,隨即便將目光轉向了我們。
“二位好漢,多謝二位仗義出手,救下我家小姐!這份大恩,雲家沒齒難忘。在下鄒毅,是雲家武館河廊分館的館主,日後二位但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請來河廊分館找我,定然無有不應!”男人上前一步,朝我們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