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難以置信地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剛才還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對手,男人有些歇斯底裏地一拳捶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明明我花了足足二十年的時間才磨礪到如此境界,你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才剛剛踏入我們的世界,怎麼就可以有如此恐怖的勢力?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忽然,男人一頓,然後十分自信地抬起頭來道:“是這樣啊,我知道了!你小子一定是藏了什麼不得了的秘藥吧?趁著剛才掙脫了我的束縛就在半空中服下,這才暫時擁有了這種超越常人的力量。可是很遺憾,你的小聰明已經被我看穿了,接下來我不會再和你硬碰硬了,等藥效一過,你就隻是一個軟弱無力的軟腳蝦,隻配被本大爺踩在腳下罷了!”
這種自欺欺人的說辭聽得我們台下的幾人皆是一陣無語,淩朝的突然轉變確實驚人,可也不至於就把這家夥給氣瘋了吧?
被懷疑服用秘藥的淩朝卻是一臉淡定:“隨便你怎麼說,總而言之,今天的這場比賽,我是贏定了!”
說罷,淩朝單腳發力,作勢就要朝男人衝去,看樣子是打算好好蹂躪蹂躪這個剛才給予他無限痛苦的家夥。
可惜這裏畢竟是幕家的專場,在場眾人地位最高,最有話語權的就是主賓席上坐著的楊氏。有她在,比賽的走向就絕對不會按照正常的方向發展的。
就在淩朝準備出招的瞬間,幕隱慌慌張張地衝上了擂台,身後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士,將淩朝團團包圍了起來。
“幕管家,看樣子你是打算公然插手這場戰鬥了。”淩朝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幕隱搖搖頭道:“淩公子誤會我了,這並不是打算妨礙二位的公平對決,恰恰相反,就是基於公平的基礎。既然場上的選手對比賽過程中發生的突發情況有所懷疑,那我們作為主辦方就有必要出麵澄清。請淩公子放心,如果您真的是清白的話,我們也絕不會冤枉您的!可是接下來,還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接受他們的檢查。”
說罷,幕隱便一步步退出了人群,淩朝似乎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幾名甲士對他進行搜身。
不多時,一名站在淩朝背後的甲士突然慘叫出聲,眾人仔細一瞧,卻見可憐的甲士正被淩朝死死捏住了手腕,在他被抓住的那隻手裏,赫然拿著一個小小的油紙包。
“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兒這一手?拜托你們栽贓嫁禍也做得有點兒水平成嗎?”淩朝麵露嘲諷,單手十分輕鬆地將那名高大的甲士給拎了起來。
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一旁的軍士們眼見同伴受辱,紛紛拔出佩刀,架起長矛對著淩朝。我心下一驚,正欲上去幫忙,卻被雲燁攔住:“老老實實呆在這兒別動,看戲就好。幕家這場戲,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
平心而論,雲家作為三大家族中最特殊的存在,不經商,不從仕,單憑開館授徒一步步走到今天,在行為方式上和其他兩家有著本質上的不同。作為一個傳統的武學世家,雲家向來看不慣幕林兩家勾心鬥角、背後捅刀子的卑劣手段。隻是礙於三方誰也不能一舉吞掉對方,隻能眼不見為淨。不管在明麵上三家有多少合作,表現得多麼親密,雲家人還是打從心眼裏巴不得另外兩家出醜的。如今幕家把好好的一台戲唱得稀爛,即砸了自家的招牌,還搭進去一個三公子的名聲,這麼精彩的戲碼,雲燁自然是希望能繼續唱下去的。
台上,幕隱幾步走上前去高聲叫道:“淩公子,你的罪證被發現,如今居然還反咬一口,實在非君子所為!若你能乖乖承認自己在比賽中作弊的事實,今天你當眾羞辱大明在籍軍人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可若是還執迷不悟,襲擊現役軍人,這罪責有多重…你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威脅,明目張膽的威脅!情急之下幕隱也顧不得什麼體麵和規矩了,一心想著攔住淩朝的話頭,不願讓他繼續把話說下去,免得暴露了幕家栽贓的事實,卻不想適得其反,淩朝還是保持著那副嘲諷的表情,台下的粉絲和觀眾們卻是徹底坐不住了,一時間各種抗議、辱罵和哀求的聲音不絕於耳,場麵頓時陷入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