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關於蔣飛將恩人一家五口盡數斬殺的事情張雄也不敢確定,因為從頭到尾他都隻是道聽途說的。不過據那家人的左鄰右舍和一些親朋好友所說,就在差不多蔣飛被陶賀宇帶走的那段時間,這一家人就突然神秘消失了。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蔣飛和陶賀宇真的有對這家人做過什麼,可人心總是醜惡的,會習慣性地把一些未知的東西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不過仔細想想,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那是五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怎麼就這麼突然消失不見了呢?連個消息都沒有,除了死亡,似乎也就沒有什麼更好的解釋了。
總而言之吧,如今的蔣飛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要不是礙於上麵還有陶賀宇壓著,這家夥怕早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地獄惡使了。
這樣的家夥,雖然有著悲慘的過去和值得同情的一麵,可當他自甘墮落,選擇踏入修羅的泥沼時,他的人生便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畢竟現在的蔣飛已經不再屬於他自己了,他的這條殘命就是在為陶賀宇奉獻,直到徹底消散,至死方休。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是張雄開始於心不忍了。雖然他和蔣飛最多的交集就是各種爭吵,可到底還是一條人命,他沒有蔣飛那麼殘忍,終究狠不下心去痛下殺手。
不過這些就不用他來操心了,除惡務盡,這是我一貫的行為準則。現在隻是一個蔣飛,對陶賀宇來說就是個無傷大雅的小卒而已,但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他們的整個罪惡勢力全數摧毀,還金陵乃至整個江南百姓一個真正的安寧。
放下此事暫且不論,我看了看張雄的右腿道:“張兄,你這條腿確實已經開始恢複了,可一開始就是錯的,現在就更不能任由它繼續生長下去了。所以…我必須把她砸斷了重接,你…怎麼說?”
張雄有些無奈地攤開手道:“還能怎麼說?那就砸唄,我也不想就這麼一輩子殘廢啊!”
一旁的張娘子也說道:“是啊陸兄弟,這次幸虧有你,要不我們家老張真就要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害了。既然你能幫老張接骨,那…那就有勞你了!”
我點點頭道:“嫂子放心,不過還請您先出去吧,接下來的場麵可能會比較刺激,您…還是別看的好。”
張娘子雖然心疼自家官人,可也知道那場麵有多讓人難受。好端端的一個人要被強行掰成另外一個形狀,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估計都會覺得難以接受吧?
屋子裏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我簡單活動了一下手腕,十分幹脆地伸手抓住了張雄的腿。這一下可把他嚇得不輕,忙不迭地開口道:“那那那…那個,大大…大人啊,多少…多少也請您手下留情啊,我我我…我還是挺怕…挺怕疼的…”
我笑著說道:“怎麼,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不想就這麼一輩子殘廢。很不巧的,我這也就是粗通醫術,也不會配什麼麻藥,所以…委屈你嘍!”
“不不不!別別別!等等等等…嗚…哇~~~”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雙手發力,“嘎巴”一聲十分幹脆地將他的腿從膝蓋處再次撅成了兩段,就好像…就好像掰甘蔗一樣,還挺輕鬆的。
可我手上沒準,這一下終究還是勁兒使大了,就在下一秒,我頓時感覺到自己好像沒把活兒幹漂亮,看著張雄麵色慘白、生無可戀的淒慘表情,我一時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愧疚還是該笑。
好歹也再瓔珞姐手下學過那麼兩招,我接起骨頭也算是輕車熟路。就算是為了補償張雄受到的精神損失吧,我迅速定位,發力,又是“嘎巴”一聲輕響,張雄的腿骨被我準確無誤地接了回去。
這下子,他總算明白真正的接骨是什麼感覺了。不比上一次侯大夫接骨的時候,這次我給他重新接上以後,張雄便有些難以置信地活動了一下右腿,然後驚喜地握住我的手道:“神了,嘿這真是神了啊大人!您瞧,您瞧瞧我這腿!這就…這就能動啦?厲害啊,真是太厲害了您!比那個姓侯的庸醫可厲害多啦!”
懶得聽他的彩虹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得了得了,別廢話了,這陣子還是要好好休養。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傷起碼有小半年是不能恢複了。不過也沒關係,隻要後天調理得當,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的。至於蔣飛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操心了,我會幫你解決幹淨的,放心吧。”
“不是,那個大人啊,你…”看得出來,張雄還是想替蔣飛求情。可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除了最開始的報複殺人,之後的蔣飛手上究竟多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我們誰都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當差五年,蔣飛手上的人命足夠他被斬首示眾幾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