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他這句話一出口,我也徹底忍不住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鄭屠戶身後的跟班們實在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強忍著笑意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罵了的鄭屠戶勃然大怒,幾百斤的身體帶著風朝這邊就衝了過來,一邊衝還一邊喊:“小兔崽子們,看爺爺今天不整死你們的!”
他這一動,身後的十幾個夥計也跟著衝了上來。圍觀的群眾們立刻後退,很有默契地給我們留出了一片足夠大的場地。可接下來的一幕便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隻見我身邊的兩隻身形一閃,先是索文昌如鬼魅般來到鄭屠戶麵前,隻用單手掐住他的脖子,然後十分輕鬆地將他幾百斤的身體硬生生提了起來,引起了圍觀群眾的一片驚呼。
接著是淩鳳,雖然沒有刀,可這小子的手勁一向很大,繞過兩個人形怪獸來到鄭屠戶的那群跟班麵前,伸出雙手牢牢抓住最前麵兩個人的肩膀,讓他們半點都動彈不得,然後伸出一腳重重踹在後麵一人胸口,那人頓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將身後的人砸倒一片,十分輕鬆地結束了這場戰鬥。
可憐的鄭屠戶可能到死都沒想到,就我們三個看起來這麼弱小的家夥能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可惜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可憐的鄭屠拚命用手掰著扼住自己命運的喉嚨的大手,雙腿瘋狂亂蹬,可惜做的都是無用功,索文昌堂堂武師級高手,又豈是他一個隻會殺豬屠狗的莽夫能贏得了的?
“鄭屠戶,哼,還真有意思哈,這屠戶是不是都喜歡姓鄭啊?還是說,你們姓鄭的都比較喜歡幹這個活兒?哎我說這話可沒有瞧不起屠戶或者瞧不起姓鄭的人的意思啊,實在是一個你,還有你們老鄭家一個宋朝的先祖,都是屠戶,還都喜歡幹這種沒品的破事兒,真的是給祖上蒙羞,讓後人唾棄啊!你說說你,啊,好好的生意不做,你非要跑到外頭招搖過市地炫富;你炫富就炫富吧,還非得欺負人;你欺負人就欺負人吧,還非得讓我們幾個撞見,你說說你說說,你鄭屠戶是不是犯賤,嗯?”
帶著些幸災樂禍意思,酒精上頭,我也開始變的話癆了起來。可還沒等我教育鄭屠戶幾句,得月樓裏就傳來一個聲音:“閣下動手如此不知輕重,未免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吧?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那老乞丐撞了鄭屠戶的狗是他眼瞎,理當受罰。而如今閣下又明目張膽地欺負我的人,敢問閣下,又該如何處置呢?”
循聲望去,一個身材勻稱,個子不高卻雙臂奇長的男子不慌不忙地從得月樓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行大約十數人,熟悉的白色道服看得我一陣頭疼,好死不死的,這鄭屠戶居然還真跟雲家武館扯上了關係,而且今天人家還是兩撥人一起來這兒吃飯的,你說巧不巧,尷不尷尬?
微微打量了一眼這個其貌不揚卻散發著微微血氣的男子,我一眼斷定此人的實力應該不在常煜之下,至少應該比許峰鄒毅之流要強上不少,甚至興許能和謝靖打個平手,絕對是個見過大世麵的真高手。
“還未請教…”按照江湖規矩,我還是十分老套地朝他一拱手。男人也算懂規矩,還禮道:“雲家武館天麟分館館主劉澈,請教閣下名諱?”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真家夥了,而且正如我所料,在了解到的為數不多的信息中,這個劉澈確實是能與謝靖分庭抗禮的存在。按照許峰和雲殤的說法,雲家武館弟子眾多,分館林立,長久下來,各處分館也漸漸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派係和聯盟。
反正都是自己家的產業,隻要不想著造反做老大,雲連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瞎折騰去,甚至認為這樣還能促進相互競爭,相互學習的氛圍,不失為一件好事,所以也就聽之任之了。
而在這眾多的派係聯盟中,以謝靖為首的江南派和以劉澈為首的巴蜀派是勢力最大、人數最多的兩派。
這按道理來說呢,既然要按地域劃分,那應該還會產生別的老鄉派係與他們分庭抗禮,可神奇的是,除了這兩派以外,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以同鄉之名結成的聯盟了,而造成這種奇特現象的原因,似乎就在這個叫劉澈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