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劉澈,態度倒是異常的強硬。關鍵人家說的還沒錯,雲連海確實沒有給過我類似的承諾。不過我還是不死心地湊上前去在劉澈耳邊小聲道:“劉館主所求,不妨說與在下聽聽。語氣和這種時刻都有可能給您招黑的廢物合作,倒不如換個目標,起碼不能為了達到目的給自己惹來一身騷不是?”
這話倒算是說到了劉澈的心坎兒上,這段時間他似乎確實從鄭屠戶那裏弄來了不少好處,可這家夥也是個能鬧騰的主,絲毫不知道收斂,仗著自己認識了劉澈橫行鄉裏,欺行霸市,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便將附近的同行肉鋪都給折騰倒閉了,然後大肆哄抬肉價,搞得附近的百姓一肉難求,苦不堪言,甚至連帶著他身後的劉澈都早有微詞。要不是劉澈的身份擺在那裏,估計一早就有熱心市民跑到他家門口潑大糞,丟雞蛋了。
所以聽了我的話,劉澈也確實有些意動,同樣小聲問我道:“我所求者,陸公子難道知道?”
我笑答:“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則又何必在此多費口舌呢?”
“有意思,難怪能被老爺子許以重諾。也罷,相逢即是緣分,那陸公子的意思…”劉澈終於動了心,對我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沒必要非得弄懂他們想要的是什麼,隻要讓他覺得你值得信任,拉近關係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
看了一眼他身後得月樓的招牌,我笑道:“劉館主所言極是,既如此,那不妨借進去小酌幾杯,陸某素來敬佩劉館主的為人,今日便由我做東,好好招待一下劉館主,如何呀?”
“哈哈哈…好,既然陸公子如此盛情邀約,那劉某就卻之不恭了!”說著,劉澈便瀟灑地一轉身朝得月樓走去。
剛邁出腳,他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對鄭屠戶的那幾個手下道:“趕緊帶你們主子回去休息休息吧,回頭我有時間了再過去看他。”
劉澈發話了,那群人自然不敢忤逆,就連鄭屠戶都乖乖閉上了欲言又止的嘴,任由手下人把他連拉帶拽地扶了起來。隻是離開之前,這死胖子還不忘回過頭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可是很遺憾,估計過了今天,你就再也沒機會用這種眼神看人了。
在心中邪惡地想了一下,我轉頭囑咐淩鳳他們安頓好一老一小兩個乞丐,便轉身跟上了劉澈的步伐,一行人來到二樓天字號包房,劉澈也不客氣,直接讓夥計把剛才吃過的殘羹剩飯都撤下去,換上了一桌全新的席麵,倒是頗有幾分江湖人的豪爽。隻是作為付款人的在下,看著壓根兒沒動幾筷子的鹽水鵝、西湖醋魚什麼的就這麼被撤了下去,內心的瘋狂咆哮頓時就控製不住了。
劉澈性子直,手底下的兄弟們也大都比較大大咧咧的,等劉澈一入座,他們也不客氣,扯過椅子便在桌前坐下,絲毫不管我這個做東的人。沒辦法,我隻得拉了一張椅子在劉澈身邊坐下,就這個距離,連伸手夾菜都夠不到,看來這頓飯我徹底是隻能看不能吃了…
接過劉澈遞過來的酒杯和他碰了一個,我率先開口道:“劉館主,有什麼難處,不妨說說?”
劉澈放下杯子,輕歎一聲道:“既是陸公子你,那我也便不再隱瞞了,當初我與謝靖的事情陸公子應該也都清楚了吧?”
我點點頭道:“略有耳聞。”
劉澈下意識地轉動手中的筷子翻了個花,隨後道:“其實這兩年多的時間,我一直心心念念著要和他們江南派的再分個高下,可惜如今的情況已經大不如前了,失去了大批盟友,手底下的人也不夠給力,究其原因,我認為還是出在經濟方麵。”
“你看江南派那邊的人,一個個雖說不是腰纏萬貫,至少也能保證三餐豐盛,從來沒有過缺吃少穿的情況發生。可看我們這麵呢?說是武館,其實就是打著正經生意旗號的幫派組織,學費一人隻收一次,沒了錢,後勤保障也就很快沒有了。再加上我們起步得晚,副業工作遠沒有江南派的人做的好,別說招兵買馬、購置裝備了,就連保證一日三餐的質量都做不到,更何況加大訓練量,提升整體素質了。所以…”
“所以碰上了鄭屠戶這個願意上趕著主動送錢的冤大頭,劉館主就不免心動,上了賊船了?”見劉澈欲言又止,我便替他把接下來的話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