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
說著話,我和徐平幾乎同時把自己寫下來的四個字攤在了桌上,一眼看去,不能說大致相同,簡直是一毛一樣啊!
看到這樣的結果,我和徐平也相視一笑我隨即率先拱手道:“不知先生竟是呂大人門生,方才多有失禮,還望先生恕罪!”
徐平也笑著還禮:“公子言重了,還未請教?”
“在下同福客棧掌櫃佟湘玉之侄,陸尋。”
“哦!公子就是那位大家口口相傳的龍門鏢局少東家呀!哎呀真是幸會幸會,方才恕在下眼拙,沒能認出公子,該是我請公子見諒才是啊!”
二人客氣一番過後,我問道:“先生緣何說我被大家口口相傳了呢?”
徐平一愣,抬頭十分認真地看著我:“公子難道還不知道嗎?眼下城中各大勢力都在討論您啊,說您隱姓埋名來到了這金陵城,眼下各大家族勢力找您都快找瘋了,這麼大的事兒,您自個兒居然不知道?”
“這…有著事兒麼?”嘿還別說,我這個當事人還真不知道!
用萬分無語的眼神看著我,徐平十分認真地教育我道:“陸公子啊,您這可不行啊,如此大意,若是某天真的暴露了可就糟了您知道嗎?”
看著他認真教育我的樣子,我心下暗笑,嘴上則問道:“那依徐先生的意思,我若是暴露了會當如何呢?”
徐平恨鐵不成鋼地拍著桌子低聲道:“陸公子啊,您知道您的身份代表著什麼嗎?那可不僅僅是一個當今最大的民營鏢局少東家那麼簡單啊,您那個後…哦不,是名義上的後爹對您的寵愛那可是天下皆知,隻要能把您掌握在手中,那從平安票號弄來無情無盡的好處就不是天方夜譚!這些個大家族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一旦嗅到利益的味道就會毫不猶豫地往上撲。說句不誇張的話,您那一家子人的一舉一動早在好幾年前就被這金陵城裏的幾大家族給盯上了。如今您人已經到了金陵城的傳言甚囂塵上,現在不光是那幾個家族,可以說城中至少一半兒以上的豪門都在想方設法尋找您的下落。”
“所以眼下您的安全已經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一旦您被某個大家族的人給找到了,那到時候這金陵城必將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何況您覺得一旦知道您出事兒了,那到時候龍門鏢局,七俠鎮,神之境城裏那些和您有關係的人真的會坐視不管嗎?這麼說吧,您的這條命絕對足以引發一場全江湖的大震動,您覺得,這事兒難道還不夠嚴重嗎?”
有些無所謂地扣了扣耳朵,我笑道:“徐先生所言,這些年我聽了沒有一百遍至少也有八十遍了。說實話,我真的是全程無感。且不說我現在還依舊活得好好的,並沒發現有什麼人正在明裏暗裏地找我。就告訴您一件事兒吧,武靖侯爵府的趙博淵已經盯上我了,還想招攬我去給他做事,可我不還是全身而退了嗎?士族求利,我不相信他們會輕易要了我的性命。至於您說的引起江湖上的大震動,恕我直言,在下已經早早想好了應對之法。徐先生可願一聽?”
徐平是個兩耳不聞天下事的讀書人,雖然能打聽到這方麵的情報確實不易,可讓他想出個解決方案來卻是不容易。所以得知我已經有了應對之法,他也隻能老老實實地說一句:“願聞其詳。”
“徐先生,我想請問您,在這普天之下權力最大的人,您覺得是誰呢?”
“那自然是當朝天子了!陸公子何必有此一問?”
“是了,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就是身份再特殊,那不也是聖上的子民嗎?所以與其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像個物件一樣隨意擺弄,我倒不如去尋求最大的靠山,讓這普天之下再沒有人敢打我的主意。您覺得,這是不是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呢?”
“陸公子的意思是…”說著,徐平下意識地向我下半身瞟了一眼,然後用憐憫和悲愴結合的眼神深深看了我一眼,就差雙手合十替我默哀了。
“我去!我說徐先生啊,你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是不是?一天天的能不能別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傷風化,有辱斯文啊!”被他這麼誤會,我當即十分不爽地開口道。
徐平也是一愣:“陸公子何出此言呐?您說要找這天底下最大的靠山,那不就是當今天子嗎?可當今天子十幾年不早朝,您要想接近他,那除了進宮當太監…貌似也就沒什麼別的法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