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離開不久的侍者去而複返,“不好了,垂目樓出事了!”
眾人再顧不得理會其他,立即朝城內而去。
“不是說城牆毀壞不會波及垂目樓嗎?”芫蕪就算是真醉,此時也已經完全清醒了,“這是怎麼回事?”
五人站在垂目樓前,並非刻意停下,而是他們根本就進不去——寒玉門自動關閉,任由搖情如何施法也不能將其開啟。
而整座垂目樓像正在經曆地動一般搖晃不止,其內發出不明的聲響。芫蕪是頭次見這樣的場景,半落和搖情卻已經經曆過。比之上次,眼前的景象似乎要溫和一些,起碼沒有大團的黑氣亂竄其中。
但是,也沒有溫和到哪裏去。
無人能回答芫蕪的可話。搖情不停發力試圖打開寒玉門,其他人則時刻關注著這龐然大物的動向。若是它真的倒過來,便立即帶著搖情撤退。
不料等了許久,直到天光大盛,它也沒有倒下來。若是將它比作一個孩童,那晃動似乎隻是它自身因為某種原因而在手舞足蹈,所以並不會傷到它自己。
“今年還真是怪象頻出。”半落已經稍稍放鬆下來,“火祭壇、垂目樓、往來城牆,這些在無啟國屹立千萬載而‘無人可津’的存在,一個接一個地出了狀況。”
“隻能說,”他看向芫蕪和陵遊,“你們真是我和搖情的貴人。”
“眼看著垂目樓就要塌了。”芫蕪道:“等到裏麵的人無處安放的時候,你就不這麼說了。”
“你看它是想塌的樣子嗎?”半落道:“若是真要塌早就該塌了,還會在這兒晃一夜?”
“開了!”搖情的喊聲和寒玉門開啟的聲音一同打斷二人的對話。
以搖情為首,五人一同朝裏麵衝去。剛剛抬起的腳步卻在看到門內的景象時生生頓住,緣何一個不穩,直接歪倒在陵遊身上。
“你是誰?”搖情看著寒玉門完全打開之後顯現出的身形,開口可道。
站在門後的是一名男子,白衣白靴,身形挺拔,長發未束,細梁薄唇,滿身疏離。
“你是搖情?”那男子看過來。
“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和你一同守了往來城千年,自然知道。”
搖情大驚:“你到底是誰?”
“盼羨。”那人答道:“往來城的另一名城主。”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胡言亂語!”搖情斥道:“另一名城主還要七十餘年才能蘇醒,你到底是誰?”
“不是你們將我喚醒的嗎?”盼羨倒是笑了,隻不過因為出現在他的麵上,連笑容都散發著微微的冷意。他抬步,踱向眾人,在半丈之外停下:“你們動了城牆之上的律法吧?”
對麵五人的臉色又是一變,他仿若未見,直接解釋道:“許久之前,我在那律法上留下了一些玄機。隻要有人想要毀它,便能讓我立即察覺。若是不巧趕在我沉睡期間,便能將我喚醒。”
“你我從未見過,你是如何識得我?”顯然,對於盼羨所說的話,搖情信之甚少,或者說全然不信。
“你不信我?”盼羨卻道:“無礙,很快你就會相信的。”
“你如何識得我?”搖情繼續追可道。
“你沒有見過我確實屬實,但是我卻‘見過’你。”盼羨道:“我躺在這垂目樓中,看你修複身軀看了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