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這片從根本上就是由汙穢組成地方,養出的全部都是不可理喻的瘋子!
“芫蕪美人,”其厭見狀緩了片刻,才繼續道:“這還是來自你們人族的一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且不論賭坊坊主絕不會給恩公解釋的機會,就算有,咱們做再多辯解他也不會相信。”
“除了恩公和賭坊坊主,你可曾見過第三個人能夠支配濁息?”他停頓須臾,才接著道:“這也是我第一回見賭坊坊主出手,之前隻是聽聞他是近兩千年以來積威最深的一位坊主,所有人提起關於他的事都諱莫如深、避之不及。”
“所以關於他的消息,都極難打聽到。方才見他出手,我才完全明白過來,為什麼幾乎整個賭坊都堅定地認為沒有誰能取代這位坊主。”
“整個賭坊數萬年累積下來的濁息供其驅使,而這濁息是怎麼形成的相信芫蕪美人應當比我了解的多一些,試問要有多深的修為才能和它們相抗衡?”
芫蕪自方才開始便保持沉默,其厭接連說了一大串,她仍舊沒有回應。
“芫蕪美人,芫蕪美人?”見對方眼神微微晃動,其厭道:“你還當真是走神了呀?那我方才說的那些……”
“沒有。”芫蕪道:“都聽見了,還有什麼,你接著說。”
“哦,就是據我觀察,恩公對於濁息的操控方式似乎和已故的那位坊主還有些不同。”他問道:“所以,恩公到底是怎麼把他擊敗的?”
“啊!”沒等芫蕪回答,一旁忽然傳來慘叫。
她立刻轉頭,見陵遊雙臂長展,仰頭長嘯。大股大股的濁息自其體內湧出,比之進入時的平緩,此時它們更像是被硬逼出來的。
“不能過去!”其厭反應過來的時候芫蕪已經站起身,他也顧不得自己什麼姿勢了,直接上手拉住了他的衣擺。
同時陵遊從另一邊拽住了她的手臂,高喊道:“阿姐,陵遊哥哥特意囑咐過,不管發生什麼,叫我們一定要攔住你。”
“什麼叫特意囑咐,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芫蕪對著緣何也沒有了和顏悅色,“他到底怎麼了?”
“啊……啊!”隨著外湧的濁息越來越多,越來越快,陵遊的喊聲已經出現嘶啞。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其厭好不容易在不放開芫蕪的情況下從地上站起身,站直的瞬間把手中的衣擺丟下,換成她另一條胳膊,“恩公隻說了要我們離得遠遠的,若是你醒過來了,更是拚命也要攔住你。但是他在做什麼,是真的沒有告訴我們。”
“啊……”陵遊身上又出現了熟悉的光芒,這一次不隻是背心,心口和額頭都有,看上去都像是將他的身體撕裂那些光芒才得以衝出來。
“芫蕪美人,你先若是過去,恩公說不定會功虧一簣。”感覺到芫蕪又要用力,其厭立即道:“你也明白修煉到關鍵時期是絕對不能被打擾的,恩公現在雖說看上去不像是在修煉,但萬一呢?萬一他走火入魔怎麼辦?”
這一番話四兩撥千斤,瞬間卸掉了芫蕪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