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芫!”雲棲尚未站穩身形便把頭扭向了芫蕪的方向,隨即縱身朝其躍去。他接住了從空中落下來的芫蕪,卻是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小丫頭,你怎麼樣?”
“參見殿下!”雲棲問話的同時,周遭傳來一眾兵士的高呼。
殿下?他心中一驚,瞬間明白了方才那一瞬間的巨變是何人的手筆。隨即把頭垂得更低,同時又著急地查探芫蕪的情況。
肩膀、手臂、腰腹……一眼看過去,雲棲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這人身上找傷口,而是在極力尋找一塊正常的沒有被血浸染的區域。
“都起來吧。”擂台上傳來一道女聲。
“是。”隨即兵甲聲整齊地響起一陣,周遭的人從跪姿變成了站姿。
芫蕪直到此時雙耳的轟鳴才逐漸散去,雲棲的問詢才緩緩進入耳朵。
“沒……”誰知剛剛一開口,便有一股溫熱的鹹腥氣自肚腹翻湧而上,漫過喉頭之後充斥了整個口腔。
雲棲見狀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情況,迅速出手在芫蕪兩處穴位各點了一下。在芫蕪還沒想好該如何處置口中的東西的時候,他便替他做出了決定。
“哇。”這一吐,當真是一大口鮮血。好在扶著她的人還知道把她的身子微微側過去,否則她這一身就不隻是狼狽足以形容了。
“你們兩個,收拾妥當之後過來見我。”
芫蕪聽見聲響之後順著望向擂台,卻正好看見台上的女子轉身,隻留下一個纖直挺拔的背影。接著又聽她道:“川以。”
“侄兒會將一切安排妥當,請姑母放心。”是那位南方少帝川以的聲音。中間隔著擂台,幾乎躺在地上的芫蕪看不見人。
然後擂台上的女子又轉了過來,此時芫蕪已經用手撐著地勉強坐起來。對麵的人俯瞰過來的時候,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南方的戰神葶苧據說已經活了萬年,但是這萬載光陰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大約隻有已經積累到深不可測的修為。
於形容而言,她身上沒有絲毫能與“衰老”、“年邁”等詞連接起來的痕跡,但同樣也和“青春年少”這樣的字眼無關。
走過的萬載光陰確實略過了她的容貌,大約是所經過往不斷沉積,在其身上裹了一層難以窺透的深邃。
但是葶苧轉過來的原因並不是她,因為二人視線一經交彙,對方立即便跳轉離開。至於跳往的方向,則是她身後之人。
“台下何人?”葶苧開口,不見喜怒,卻自有威勢。
芫蕪轉過身,雲棲已經從地上站起,接收到她的視線的時候遞過來一記安撫的眼神。然後拱手欠身,不卑不亢地致禮:“在下雲棲,拜見殿下。”
他話音剛落,身旁多了一道身影:“你不要命?”正是卿莘。
“我有分寸。”雲棲低聲回了一句,“況且她顯然是已經認出我了,你何時見過一方戰神去搭理一個無名小卒?”
“膽色倒是不錯。”葶苧評價道。
“多謝殿下誇獎。”雲棲從容回應。
“你何時聽見本座在誇你?”誰料對方的語氣忽然改變,同時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的情況下朝著雲棲出了手!
葶苧仍舊立在原地,帶著巨大的威壓逼過來的是一把木質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