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說她忽然消失了。”雲棲急不可耐,“什麼叫忽然消失了?怎麼會忽然消失?誰把她帶走了?”
“我也沒有親眼看到,自然不能給你答案。”子乙道:“不過依我看來,她不是被帶走了,而是被救走了。”
“去哪兒了?”
“我如何能知道?”子乙如是說:“若是能算出她在哪裏,你不是早就找到她了?”
……
第二次如夢,芫蕪能聽見聲音了。
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怎麼又哭?”
“現在能聽見我說話嗎?”
“要是能聽見,就回答我。”
能……
芫蕪想說能聽見,可是張口之後,卻發不出聲音。不但不能發出聲音,她剛想要說話,喉嚨便傳來劇痛。
紫衫男子看見她的神態,立刻察覺到:“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若是不能,就眨眨眼睛。”
芫蕪聽話地眨了眨眼睛。
“別哭了。”紫衫男子說:“從此以後,沒有誰再能傷害你。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此話一出,芫蕪立刻又有眼淚湧出來。
“不要哭了。”紫衫男子替她拭去眼淚,並不見半分不耐:“你我本事同根同源,我自然會保護你。我在,便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
第三次入夢的時候,芫蕪終於能說話了。
“陵遊。”她抓住眼前人的手,喚出了刻在骨血中的名字,“你終於回來了。”
“喚我嗎?”紫衫男子反問,“你給我取的名字?”
“陵遊……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自然記得你。”紫衫男子回答道:“你與我同根同源,我怎會不記得你?”
芫蕪處於似真似幻的情境中,當她終於有勇氣相信眼前的一切並非夢境,眼前的人卻像是忘了她。
激動之下,她要起身擁抱他,唯有真實的觸感才能大消她內心的恐懼。
剛剛起到一半,便有碎骨分身的痛楚席卷而來。
“快躺下。”紫衫男子連忙將其按回去,“你的五識恢複了,周身經脈卻還要繼續修複。”
“你傷得太重了,要慢慢修複,許久才能恢複如初。”
“不要。”見他又要讓自己睡過去,芫蕪忍著痛楚,伸手抓住他的手,“不要睡。”
“我替你修複靈體。”
“不要。”芫蕪固執地拒絕,“我不要睡,我要看著你。”
原以為對方會繼續勸,卻見他皺了皺眉之後,認同了她的提議。
“你和我說話吧。”芫蕪看著他說:“我想和你說話,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好。要說什麼?”
“你把我從神界帶回來的?”
“是。”
“你怎麼會過去?”
“那日蘇醒,覺察到你有危險,便過去了。”
“蘇醒?你在哪裏蘇醒?”
“樹。”
“建木神樹?”
“是。”
“你一直在那裏?”
“是。”
“那為何……為何不來找我?”
“一直在沉睡,那日才蘇醒。”
“你知道我在找你嗎?”
“不知道。”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說過了,你我同根同源,我自然能感知到你在哪裏。隻要我想,便能找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