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臣的作死行為, 果然被鍾慕發現,盡管他之前還吐槽李唯幾人作死別拉上自己,但那時候不是不知道鍾慕和溫尋安的真實身份嘛, 若真隻有他擁有特殊能力, 他絕對不敢如此放肆的。
至於衣服,有人幫他整理, 他為什麼要自己動手
陸希臣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啥問題,麵對鍾慕的質問, 他哼唧唧地道“我冷, 你抱著我。”
放在他後腦勺的手撫弄過他的後頸骨節, 降至腰側, 又是那樣的掌控感, 半邊腰落在對方手裏, 傳遞的暖意讓他一下腰骨酥軟,倒回調整好的懷抱裏。
看起來就像是他想要親近主動的模樣。
陸希臣的手覆在鍾慕手背上,準備付諸的行動把人的手丟開, 被他的理智按耐住。
遲疑的刹那,他眼前的光閃爍了下, 十分明顯的變化, 引得他尋找變化源頭。
原是撐起的巨大幕布反射起大片的白色,電影開始放映。
投影儀旁悄無聲息回歸了佝僂老頭。
第一排中間的嫁衣女人腦袋抬起, 做出觀影的狀態,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不看得明白。
電影是一部非常老的戲劇表演,咿咿呀呀唱起特有的韻調。
搭配在此刻詭異的場麵裏, 極是應景, 一樣的陰氣森森。
陸希臣主動埋進鍾慕能夠聽見心跳的懷中, 簡直是精神折磨, 他寧願和惡鬼鏖戰,也不願遭遇現在的場麵。
平穩的心跳聲撫平了他心裏的煩躁。
他感受到對方在摸自己的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無聲地令他依賴。
陸希臣微微悵惘,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以前也被誰這樣摸頭,使他想要依靠,但他的記憶不全,想不出那個人是誰,或者單純是他的錯覺。
正在播放的戲劇唱腔轉變,渲發出難以言喻的幽怨哀傷。
“嗚嗚嗚嗚嗚嗚嗚”
陸希臣的精神立時回到現實,他覺得以鍾慕的性格做不出哭泣的表現,但若不想被影院攻擊,就必須遵循規矩“阿慕,你要裝哭喲。”
他見對方依舊神色冷淡。
綁著繃帶的手戳向鍾慕的眼底,暖玉般的觸感令他動作頓了下,然後硬生生地給人擺出個悲傷臉。
“你哭一哭,好不好嘛”陸希臣癟嘴,眼睛紅紅的,像是急得不知怎麼辦。
鍾慕眼睫低垂,那深邃的眸心突然墜出滴淚來,砸在驚訝的陸希臣脖頸,沿著他的筋骨曲線溜進衣襟裏。
一陣陰風拂向陸希臣。
陸希臣後背發毛,趕緊抽抽搭搭起來,然而這風的目標另有其人,硬生生地拐了個彎,細弱的悶哼即刻隱匿。
角落的大眾臉男生失去了蹤跡。
“媽的”
淺黃的燈光暈起,忽然咒罵的人是光頭,他左手邊的夥伴手臂烏黑,滲出一滴滴黑血,但因為在燈光裏,烏黑並沒有蔓延,得到暫時的抑製。
“黃哥”中招的這位是長相較斯文,叫張文獻的輪回者,他聲音顫抖地求助雙手得空的黃毛猥瑣男。
黃毛沉默瞬“隻能砍掉。”
“來吧。”張文獻咬牙。
“沒事,回去以後就能治愈。”光頭額頭冒出汗,燈裏的油僅剩一層,“別猶豫了,我要撐不住了。”
黃毛掏出一把匕首和一瓶貼著紅十字的噴霧,刀刃在空氣裏劃過,張文獻的手臂瞬間截斷,噴霧懟上噴湧的鮮血,肉眼可見的止住傷勢。
一切發生得太快,當張文獻感受到劇痛時,全部都結束了。
遠處偷看的陸希臣目光閃爍,輪回空間的好東西真多啊,他要是有無數盞那油燈,怕是早就走出理萊小鎮了,何至於在此逗留十二年,即便是那噴霧,他也不會每次療傷都東躲西藏、擔驚受怕。
電影進入下個轉場,出來批舞槍弄棒的角色。
陸希臣暗道不好“阿慕,等會兒影院的鬼東西會打起來,我們要小心。”
他話方落,原本平靜的氣氛彌漫起淡淡的硝煙味。
“喝”電影角色叫斥道。
坐在第一排的嫁衣女人忽地起身,她直朝佝僂老頭而去。
僥幸逃得一命的張文獻三人情形糟糕,由於飄散的血腥味,引起鬼怪的覬覦。
他們無愧是亡命之徒,不僅未曾退縮,還麵露凶光。
“通關後的積分我全轉給你們。”張文獻自然知曉當前的情況是何種原因造成的,他迫切需要光頭、黃毛兩人不放棄他,迅速提出籌碼。
“我們是趁人之危的人麼咱們同生共死兩個副本,還講這些。”光頭,“但你執意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我隻要一成。”黃毛開口,“其它的給強哥。”強哥就是光頭。
光頭對於兩人的識相非常滿意,杜丹油燈再次亮起,可稀少的燈油堅持不了多久。
“老規矩。”光頭意味不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