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說得開心,小鮮的小腦袋卻很不給力地動也不動,一臉的興趣缺缺。
諸時軍見狀笑罵著:“這孩子剛進山時,見條小溪都還大驚小怪的。”
殊不知那時候的“諸小鮮”還是個腦子裏帶著“草莓是長在樹上的,稻子跟韭菜是一個媽生的”觀念的標準城裏娃,見了青山綠水,哪能不歡騰。
現在的諸小鮮可是在雲騰門出身的,先不說仙山翠屏繞目,鳥叫如天籟。山角角隨便拎一條溪河出來,都能水澈現卵石,對旁邊的好山好水當然就沒了興致。
赤水河之所以出名,除了中國人都知道的“紅軍四渡赤水外”,另一個淵源,就是因為赤水河是國內包括茅台郎酒在內的十幾種名酒的母親河。凡是好酒懂酒之人,對這條河都抱著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
二十多年前,諸時軍途經赤水河,還特意在茅台鎮逗留了幾天,那時正是諸時軍官運最盛的時,出行時,一時風光無限。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二十年後,他再看赤水河,赤水河再看他,都是兩兩滄桑了。
卡車開得快,山風兜麵打在了諸時軍的臉上。兩旁的巍峨群山如鬥轉星移,不停地在老人眼錢掠過,入了秋,當地雨水充沛,河流很是湍急,紅色楓葉在赤紅色的河水漩渦裏打著轉,卡車則在群山懷抱裏打著轉。
“小鮮,外公給你說說赤水河的由來,”諸時軍吃了幾口赤水河風,麵上跟喝了酒似的醺醺紅著,講起了故事來。
一旁的三狗子先是支著個耳朵有一句接一句的聽起來,諸時軍講起故事來,語速不輕不慢,聲音又似名酒般醇厚有力,把駕駛座上的一大一小兩人都聽得入了迷。
接下來的一小時車程,就在了曲折跌宕的赤水河流和諸時軍的敘述聲裏很快就結束了。大概是早上十點不到的樣子,諸葛村那一卡車的人算是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白家古鎮。
村長從車鬥上下來,高聲對村民們說了一通,“都記得了,大的管住小的,走親戚今晚不回去的到我寫個名字,下午三點前,過時不候。”來的時候。村長點過人頭,加上小鮮諸老爺子,一輛車坐了二十八人。走親戚和進縣城的有十二個人,走掉的人剛好空出位置用來堆村民買回去的東西,每個人能分到一籮筐大小的堆放地。要是換成了趕大集,三狗子這輛可就不夠用了。
“老爺子,您一個人帶著小鮮沒問題?”二十人中,也就村長是來辦正事的,今年村裏欠收,鄉政府不肯發放村裏的糧食補助款,村長隻得是跑到鎮政府裏去,看看能不能盡快把錢發下來。
“沒事,我也就去鎮上的糧食收購站看看有沒有合用的水稻種,再帶著小鮮在鎮上走走,喝杯茶就回去了。”諸時軍托著村長老婆買了些新鮮的果蔬肉魚,打聽了糧食收購站的地址,帶著小鮮找了過去。
白家古鎮位於滇南黔北交界,是個有五六百年的古場鎮,雲貴一帶是少數名族和漢族聚居,白家古鎮也不例外。在解放前後受戰亂波及較少,當地很好地保留了明清古鎮的風貌。七年前剛被國務院劃為了國家級古鎮群落,幾年來在旅遊的帶動下,鎮上也繁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