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山的路反倒要比入黑山的路要好走很多。
苗民勤勞善墾殖,種茶的茶園必須在海拔地勢高處,黑山海拔七百米以上,氣候比山下溫和,一年平均溫度十幾度左右,降雨也很充足,是不可多得的茶樹栽種的寶地。
山途過了一半,諸時軍就講起了關於白茶的典故來,後頭的諸小鮮和李冶都還是愛聽故事的年齡,聽著諸時軍的的娓娓道來的茶經,兩小孩一路竟不打不鬧,相安無事了下來。
“中國產白茶的地方可不少,其中尤以福建產量最多,可要是論起品種獨特性,還要屬貴州的白茶,這和當地的氣候和人文都脫不了幹係,相傳東漢年間,有個叫尹珍的青年懷揣家鄉生長自製的“荼”,拜謁著名儒學大師許慎,遭到了惡奴的阻攔,他並沒有因此而斷了學茶藝的心思,反而在許慎的屋下席地而坐,幹嚼起了“荼”來。隻需片刻,整個府邸都飄滿了濃鬱的香氣。反倒引得許慎從內踱步而出。”諸時軍說到這裏,刻意一頓,等著眾人的反應。
終究是兩個孩童反應快些,李冶聽後,大聲問道:“那後來呢,那個尹珍是不是就是苗人的祖先,苗家的白茶也就是那麼來的?”他就是個沉著氣的毛猴脾氣。冶子媽聽著嗔怪了兒子一句,還真是要天下所有好的東西,都得跟苗家搭上幹係,他才甘心。
“世上哪來的那麼香的茶,就算是進貢仙界的一品仙茶,也做不到香飄全府,外公這話也就隻能騙騙李冶那種小毛頭,”小鮮撇撇嘴,所謂的茶香花香,或者是果香,在雲騰門看來都是靈氣外泄的一種形式而已。
要是善用得法,吸取藥香得藥效,吸取果香得果味,都是手到擒來的事,當然,這些對於現在的小鮮而言都是高不可攀的純YY。
“小嬸子,前麵就是苗家的水稻田了吧?都入秋了,怎麼還不見你們排幹水?”五人已經離開了東南山寨的吊腳樓群,眼前已經成了成片的水稻。
黑山的山勢和雷公山的有些相似,山裏的天地大多陡峭,地勢平坦處也就是苗民墾田處。水田裏的稻子早一個月就收割完了,田裏還蓄著水。
小鮮眼尖,還沒走近,就叫嚷了出來:“外公,地裏養著魚。”
村長走近幾步,還真看到了數尾魚嘴生了短須的鯉魚。每條個頭都差不多大,看著養了一年有餘。
“那是稻花魚,使寨子裏跟了侗族那裏學來的,春耕時將魚苗放下去,平時就靠魚來吃些稻草裏蟲子,魚的排泄物又肥了稻子。秋收的時候,剛好可以撈魚,”李冶搶著要表現一番,嘴裏說著還不夠,將褲腿挽上,就紮腿子進了水田。
他打架不差,抓魚更不差,眼神兒又準,兩隻手十根指頭好像天生的一對魚叉,瞅準了一尾鯉魚的魚尾兒剛冒出了水,眼明手更快,泥水一陣渾濁,手再出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尾肥魚。
“接著,豬小鮮,”李冶剛一路上想著,知道今天被諸小鮮又作弄了一次,心裏哪肯服輸,手中的鯉魚對準了小鮮,就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