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剛才找到的苔蘚,是解瘴氣的一種解毒草。如果不是因為他莽撞地先將一隻含了劇毒的蛤蟆吞了下去,他應該能自力走出瘴氣區。可是他偏偏吞食了癩蛤蟆,舊毒未解,新毒有生,兩種毒夾雜在一起,形成的毒,就算是通曉毒理的人,也一時沒有法子。
在依依等人通過了瘴氣區,進入了一片相對安全的灌木叢林時,他們在一片平坦的空地上,發現了小鮮和平躺在地的王帥。
小鮮沒有大礙,隻是衣服和頭發稍稍亂了些。
王帥的情形可就不大好了,他處在了昏迷的狀態,還沒有醒過來,膚色也還很難看。
“他怎麼了,”依依隻知道腦中一陣轟鳴,她是怎麼走到王帥麵前,怎麼哭出來的,事後都不記得了。她隻知道她的胸口很疼,腦中反複隻有一個念頭,如果他死了,他死了要怎麼辦。
一直以來,王帥在她心目中,都充當著保護傘的角色,可是今天,他卻奄奄一息地,想個常人那樣,無力地靠在那裏。
“嘖嘖,這小子運氣不大好,像是一次性中了鉛蛙毒和蛇屍瘴,這兩種毒加在一起,可是連洛克都要頭疼不已,”奎因見小鮮毫發無傷,心裏一陣不爽,他精心布下的多到陷阱,居然沒有難倒這名小奶娃。
不過再想想至少有那麼一個,要在病床上趟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又滿意了。尤其是在奎因看到鋪了一地的各色蘑菇,更樂了。
“他...你讓他吃下了這些菌類,”洛克在看到小鮮安然通過了大河,又清醒完好地通過了瘴氣區後,心裏的吃驚如同見漲的潮水,一波連著一波。
“哇啦啦,這小丫頭我喜歡,膽子夠大的呀。這些蘑菇可全都是含了劇毒的,這小子吃了這麼多下去,活人也要折騰成死人了,”奎因常年在地下生物園裏行走,對於猛禽是無所畏懼,唯一讓他顧忌的就是那些長得差不多功效卻天差萬別的菌類。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難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周子昂那小子冷靜的過了頭的性子,居然會中意這種做事完全不按理出牌的小丫頭。
奎因在旁像隻湊熱鬧的猩猩那樣,蹦來跳去著。
“小鮮...你,”依依在聽了奎因的話後,有些生小鮮的氣,她怎麼能在不確定菌類的毒性和品種前,就胡亂醫治,“為什麼不等我們過來,如果他...”
“我也是沒有法子,剛才的情況很緊急,毒素已經侵蝕進了王學長的中樞神經,我隻能就地找出最合用的材料,”和依依焦急失態的反應不同,小鮮的的神情並沒有任何愧意。
“不用再怪怨她了,她的處理很及時,王領隊已經有清醒的跡象了,”洛克探了探王帥的眼皮以及心跳,心跳很穩定,眼皮下也是一片健康的紅色。
“啥,洛克,你昏頭了,這一堆糖果顏色的蘑菇能解毒。你別糊我,我記得有一次老子閑著無聊,煮了鍋蘑菇湯喂我的小黃,它差點就嗝屁了,”小黃是最得奎因寵愛的一隻美洲母獅。
曾經多次被奎因喂食各類地下生物園的不明植物,導致它原本一身油亮漂亮的皮現在已經出現了多出毒斑消退後的殘痕,和動物園裏的美洲豹有得一拚。
“那隻母獅吃的是眼鏡蛇毒菇這種是雅馬哈紅茶菇,種類不一樣,眼鏡蛇菇含了劇毒,紅茶菇能解毒,是完全兩種不同的菇種,叫你平時多看點植物類的書,老是不將我的話聽在耳裏,”洛克沒好氣著。
聽說王帥不會因為菇毒而毒發身亡,依依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小鮮,我不該...”
“沒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你,”小鮮沒好氣著,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
“嗨,洛克,還真奇了,我說這種蘑菇你認得出來我還信,可是她也能認出來,不大可能吧。可別說中國人也弄出了個像我們的地下植物園那樣物種豐富的生物寶庫,”奎因狐疑著,將小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僅靠一個生物寶庫,還不足以在短時間內,研究出那一條由一百三十種蕨類組成的‘第三條路’,小丫頭,我現在是知道,為什麼周子昂會選上你作為他的...夥伴,你和他在這方麵,都很有天賦,”洛克感慨著,真是不服老也不行了,眼下的年輕人,勢頭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猛啊。
“什麼‘第三條路’?”做為話題中心的小鮮還處於糊塗中,這倆前輩一唱一和到底是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