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燈是聲控的，聽見兩人的腳步聲頓時亮了起來。
唐時抬手按了電梯，邁腿正想進去，顧敘沒跟上，待在原地看著樓道外邊。“嗯？”
他好像看見了一個白色的影子跑了過去，貌似是隻貓。“小區有流浪貓嗎？”
唐時放棄已經打開的電梯，靠近顧敘。這裏的安保很好，應該不會出現流浪貓。唐時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黑黝黝的一片，看不出那頭有什麼。“應該是哪家走丟的。”
唐時拍了拍顧敘的肩膀，“晚上冷，先回家。”
顧敘點點頭，跟著唐時，一塊進了電梯。
唐氏公司百年慶典比顧敘想象中要來得快。
“嘶。”
顧敘比照著鏡中的自己，手裏握著領帶。平時給唐時係領帶習慣了，到自己反到不會，兩節細長的手指頭互相打結似的，不聽顧敘的使喚。
唐時剛換上白襯衫，看著跟領帶較勁一早上的顧敘，忍不住悶笑。“我來幫你係。”說完，湊到顧敘跟前。
白襯衫真是襯托氣質一大凶器。
長腿窄腰，加上最近唐時也沒落下鍛煉，腰細了一圈。顧敘眼觀鼻，鼻觀心，看著一雙手在他眼前晃悠。
唐時看著顧敘紅透的耳朵，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跟小刷子似的刺撓著唐時的心。
“咱們倆一白一黑，跟結婚似的。”顧敘係好了領帶，換上西裝，看著跟他同款的唐時，嘴上打趣道。
“不是早結了。”唐時對著鏡子在係扣子，“我們有時間私下補一個，就你和我。”唐時心裏打著算盤，上次結婚的經曆不算太好，唐時總想再補一個婚禮。
顧敘到廚房取出蒸好的肉包，聽見唐時的話反嘴問道：“二婚？”
唐時一路尾隨著顧敘，被顧敘這話氣得不清，帶著些惱羞成怒的成分打了下某人的屁屁。“盡瞎說！”
顧敘正在端包子，被唐時這一下嚇到，一盤的包子差點灑了出去。
“唐時！”
被老婆罵的唐時今天的牛奶是純牛奶，沒有甜牛奶喝。
顧敘惦記著昨日看見的小貓，拿了個塑料碗想放在樓道口，這樣貓一來就能看見。
唐時順手接過顧敘手裏的塑料碗，往裏藏了一點。
“這樣不容易被撿走，我們走吧。”
汽車緩緩開進停車場，兩人從員工通道走了進去。顧敘頭一回參加這種活動，麵上雖然不顯，但還是有一點緊張。
“待會我喊什麼，你跟著喊。晚上關係不是都認全了，說錯話也沒關係。”唐時低聲安慰著顧敘，牽著顧敘手心發汗的手，去了宴會大廳。
唐氏發展到現在，不記名的親戚不知道多少。
兩人一登場就幾乎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小夫妻來了。”
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一夥人頓時湧了上來。
顧敘看著這陣仗，臉上掛起了在貓咖接待客人時的假笑模式。
果然，華國人口會有這麼多人不是沒有原因的。顧敘從頭假笑到尾，臉都快僵住了，才應付完所有人。
顧敘長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終於結束了。”
唐時替顧敘拿了杯橙汁，“晚上還有一場家宴，我讓秘書跟著你，要是累了就回休息室休息去。”
顧敘接過橙汁，喝了一口。鮮榨的橙汁甜滋滋的，顧敘稍稍好受了點，搖頭拒絕道：“不用，就是第一次對這麼多人笑，不太習慣。”
“不用硬撐著，他們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唐氏的公司說是百年企業，但真正興起還是在唐父手中，隻不過想借這個由頭，擴大知名度罷了。對於趕上門打秋風的親戚，唐時雖然不曾多說什麼，但也一一接納了。
說是這麼說，但顧敘還是陪在唐時身邊，一直等到最後。
下午還有個家宴。
“我帶你先跟爺爺見一麵，他和爸爸關係不太好。”唐時低聲叮囑著顧敘，朝坐在主位的老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