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芙笑了一下,道:“因為盛夏已至,夫人見好些下人的夏衣都不能穿了,便臨時讓人趕製一批夏衣出來,繡衣閣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的,我就不麻煩她們了,隻是繞一段路而已。”
緋嫿嘴角一揚,心裏有了計算,“這可來不及了,宴席馬上就要開了,你這一來一回的得浪費多少時間?不如這樣吧,我去給姐姐取衣服,你先去幫姐姐梳妝要緊。”
采芙沒有多想,開心地謝過緋嫿,便直接往喬然的院子裏趕了。
喬然坐在堂上,與下麵的幾個侍女大眼瞪小眼。
據她娘所說,這些侍女都是新提拔上來的,底子幹淨,原先的除了跟緋顏出去然後不知所蹤的兩個,其餘的都打發掉了。
這六個裏麵有兩個貼身侍女,一個叫阿朱,一個叫阿雲。
喬然簡單說了幾句壓場的話,便讓她們退下,又連忙讓人把蔣奇叫了來。
她一直以為以前的緋顏是一個行徑惡劣,十惡不赦的人,搞得她一下山就招惹了那麼多怨恨,現在看來,似乎又不像這個樣子。
她需要好好了解一下以前的緋顏是怎麼樣子的。
蔣奇很快就過來了,他依舊板著臉,不過看久了倒是覺得順眼多了。
“大小姐。”他先是恭順地行了禮,然後才道:“在街上行刺您的人已經找到了,不過還沒問出什麼就咬舌自盡了。”
“這麼果斷?”這倒讓她想起了在幽州行刺她的那些黑衣人。
一路上行刺她的不少,不過因為都是些臨時被雇傭的人,什麼都不知道,抓住了頂多打一頓就放了,像這樣果斷自殺的很少。
“不過我們在他身邊找到了這個。”說完,他將一顆金珠遞給喬然。
喬然接過金珠,拿在手裏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實在要說特別之處,大概就是特別貴了。
“這金珠有什麼用處?”喬然抬頭問他。
“大戶人家近年流行用這種金珠來打賞後輩,以示激勵。”蔣奇道。
喬然凝視著這顆珠子,“誰會大方到用金珠打賞一個下屬?”
蔣奇搜尋了自己短暫的記憶,然後搖頭,“用金珠的大戶人家不少,這麼大方的倒是不多。”
不多,卻也暫時無從查起。喬然呼了一口氣,這事急不得。
她又抬頭看蔣奇,神情莫測道:“阿奇啊,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蔣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幾日她老是提這種奇怪的問題,不過他從來隻需要服從,他想了一下,道:“大小姐以前最好鬥,十五歲就跑去挑戰飄渺宗的登雲梯,雖然沒有登頂,但在同齡人中已是極好的。”
說了半天全是優點啊,喬然換了個說法,“我以前性格怎麼樣?有什麼怪癖或者缺點嗎?”
這明顯難倒蔣奇了,因為他以前並不經常近身侍奉,再加上以前大小姐並不喜歡他。
他眼神凝視著地上的某處,頗為沉重地說道:“大小姐性格冷僻,不怎麼笑,喜歡穿紅色。”
這個她已經見識過了,她剛剛打開衣櫃看,裏麵清一水全都是紅色的,偶爾有別的顏色,都是些黑不溜秋的顏色。